iz說話都捋不直舌頭了:“什麼簡單人機我打不過,開玩笑嗎我一打六。”

“打得過簡單人機很驕傲嘍?”青澤挑眉道。

不是,什麼跟什麼啊,iz換成母語一陣抗議,最後一屁股坐回椅子,憤憤地開了個自定義房間要跟青澤單挑。

五分鐘後。

iz:“哥,我們來玩躲貓貓吧……”

哪裡知道豬豬勾勾樂打不過啊?

季後賽快來了。

多近啊,幾天的雙敗淘汰賽就將揭曉冠軍。

多遠啊,在新國用無線的辦公滑鼠頂著高延遲玩黑百合試訓的時候只覺得冠軍太遠太遠、遙不可及。

徐時冶趴在青澤身上,一動不動,沉默之中雙方都頗有默契地對視著。

拍完季後賽宣傳影片的那一刻徐時冶還沒有實感,回到基地之後匆匆洗漱,當他照著鏡子,當他抬手摸到變長的頭發,才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和煦的晚風送到柔軟的床邊,青澤的表情逐漸柔和。

搭在徐時冶肩頭的長發被風一吹,拂過面板,酥酥癢癢的。

頭發被風掀亂,平靜的水面被漣漪掀亂,於是整潔的被窩也被各種姿勢掀亂。

月亮偷偷爬上樹梢只看了一眼,便羞得抬不起頭。

徐時冶喘息著,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並沒有激動地大哭,嘴角又輕又緩地上揚,就算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

盡管和心理醫生的交流一直沒停,但漸漸的,徐時冶慢慢意識到自己好不了,因為病源不在這裡。

唯一一天假期被思林雲簡潔地戲稱為:“放風。”

轉達這個笑話的青澤瞄著徐時冶面無表情的臉,緩緩回憶起自家寶貝雖然漢語流利,但他其實不太懂一些笑話啊。

青澤履行承諾,要帶徐時冶去自己家看看。

徐時冶對比賽之外的事情都不上心,迷迷糊糊地順著青澤的安排說好。

車子往門口一停,徐時冶一瞧,只能說這很青澤。

青澤解釋道:“這是我妹的産業,但不是這裡。”

徐時冶被領著七拐八拐進了一個老舊小區,整面居民樓的牆壁攀滿了爬山虎,欄杆上繞著各式的藤蔓,路面上印著大樹的影。

他們從狹窄的樓梯上去,腳步的迴音清晰可聞,青澤摸出鑰匙,開啟了一扇哐當作響的鐵門。

門口的牛奶箱被畫上了笑臉,徐時冶掃了一眼,心裡有種強烈的直覺,這絕對是青澤妹妹畫上去的。

青澤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是我的第一個家。”

徐時冶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在會讓他感到恐懼的水泥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