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裡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在這裡我們無法辨別白天與夜晚,只能依靠手錶上的時間來安排作息。

大約早上六點半的時候,陳邁克叫醒了還在熟睡中的我們。

我伸了一個懶腰,極盡的舒展了一下身體,這一夜我睡的並不舒服,冰冷的地面讓我腰痠背疼,這裡可比我們在洞子裡躺在稻草上休息的環境可差得太多了。

篝火早已經熄滅,兩盞煤油燈的亮度即使被調到最大,可是它們能給我們帶來的光明也非常有限。

我有些埋怨陳邁克不懂得資源分配,此時我又冷又餓,可是卻又不得不去啃那些冰涼而又幹澀的罐頭,可能是因為長期缺乏維生素的關係,我的頭髮開始一大把一大把的脫落,也不知道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到底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盡頭。

陳邁克笑言讓我們吃飽了趕緊上路,只要身體活動開了,就不會感到那麼冷了。

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前半段話上,顯然陳邁克還沒有完全理解華夏語言的博大精深,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說了一句多麼不吉利的話。

“你才吃飽了趕緊上路,你全家都吃飽了趕緊上路。”

我在心中腹誹著,草草的吃完了屬於我的那份食物,不過正像陳邁克所說的,這個破地方也沒什麼值得我們留戀的,不如早早動身,讓身體運動起來以驅趕身上的寒意。

由於使用火把太過耗費煤油,出發前我們調整了一下使用火把和煤油燈的比例,除了走在最前面的陳邁克和布雷迪以及走在最後面的我繼續使用火把之外,其他人一律改為使用煤油燈照明。

我們來到陳邁克昨天晚上找的那個岔道口,我發現這個岔道又分出了兩條路,不過看它們的走勢,這兩條路似乎都是向上延伸的。

陳邁克用眼神詢問我走哪一條路合適,我想都沒想就指了指右手邊的那一條,倒不是說我對這條路有著什麼特殊的感覺,只不過這其實是我的一個小習慣而已。

我在平時的閒暇時間裡,偶爾會玩一會兒遊戲,在一些探險類的遊戲裡遇到迷宮的時候,我都會習慣性的貼著地圖上最右邊的道路前進,等右邊的區域全都探索完畢後,如果找不到出口那就再折回來把左邊的所有道路再走一遍,這麼幹一般都會成功的走出迷宮,而且屢試不爽。

陳邁克聳了聳肩,也沒有多問什麼就當先走進了右邊的那條通道,按照他的理論,只要是往上走的道兒,他走哪邊其實都無所謂。

只是這一次,幸運女神似乎並沒有眷顧我們,這一條坡道我們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它的走勢又突然發生了改變,開始向下延伸起來。

不過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裡,陳邁克沒有立刻掉頭回去走另外的路線,他帶著隊伍繼續向通道的深處走去,大概又走了十幾分鍾,陳邁克這才停下了腳步。

我看到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出現了通道的盡頭,那鐵門跟我們在洞子裡發現的物資倉庫外面的大門有些相似。

陳邁克上前推了推鐵門,但是卻發現鐵門紋絲不動。

他猶不死心,倒提了步槍,沿著鐵門四周的縫隙輕輕的敲打了一遍,然後他倒退了幾步,飛起一腳就狠狠的踹在了鐵門之上。

“咣”的一聲響,鐵門硬生生的被陳邁克給一腳踢開,一股帶著鹹溼的氣息頓時從鐵門內湧了出來。

車麥克拿著火把向鐵門內照了照,他似乎沒有發覺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然後他一躬身就順著鐵門走進了去。

“o~”

進到門內的陳邁克發出一聲感嘆,我趕忙跟了進去,眼前的一切卻讓我差點驚掉了下巴。

我看到門內事一個巨大的空間,火把的光亮除了我們這個位置,根本照不到這個空間的其他邊緣,我隱約感覺這裡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洞穴,而此時我們就站在一個建在這個洞穴的牆壁上的一個鐵質的平臺上。

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發現我們進來的那道門就是直接從洞穴的巖壁上鑿刻出來的,鐵製平臺的盡頭有一道長長的樓梯,樓梯順著巖壁蜿蜒而下,似乎一直通到了這個洞穴的底部。

陳邁克舉著火把分別向平臺和樓梯的下面照了照,可是我們發現以火把的亮度根本不足以照亮洞穴的底部。

只不過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中,我們看到洞穴底部影影綽綽,似乎有一些巨大的黑影矗立在當中。

陳邁克回過頭來看著我們問道:“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這時我已經對這個神秘的洞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裡的空氣鹹溼,顯然沒有做過防水防潮的處理,那麼這個不知道是天然形成還是由日本人挖掘的巨大洞穴,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我點了點頭對陳邁克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下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