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有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布雷迪,而我的心裡其實也早已經把他認定為了兇手,但是讓我作為行刑者來殺死他,我是萬萬沒有這個膽量和魄力的。

陳邁克自然也是如此,更不用說金雅恩、雷歐和歐巴桑他們三個了,我們無法視人命如草賤,萬一我們僅僅是因為猜測而誤殺了布雷迪,那這將是我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死迴圈,我們明明知道布雷迪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但我們偏偏又拿他無可奈何,這時我已經非常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跟陳邁克去趟布雷迪的這灘渾水,以至於我們現在一不小心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我們糾結了好一會也沒想出什麼解決的辦法,最後陳邁克無奈的說道:“想必布雷迪也不會願意跟我們發生直接的衝突,他和史蒂夫的想法應該也是儘快逃出這個荒島,既然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大家就心照不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等我們都離開了這裡,再讓外面的人去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吧。”

我知道陳邁克所說的“外面的人”,指的是相應的執法機構,其實專業的事交由專業的人來做,這是一種最好的選擇,只是我們現在連救援人員的影子都沒看見,就更別提什麼執法機構了。

“還是得提防著他們一點。”

我接過了陳邁克的話頭,補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我們不打算搞事情,但是就怕這個布雷迪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我們得小心他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我同意。”

陳邁克立刻附和道:“是得盯緊他們,以防萬一。”

“咳!嗯......”

這時歐巴桑突然不合時宜的輕聲咳了幾下,他向我們使了個眼色,與此同時,我看到布雷迪和史蒂夫從一處林子的邊緣裡轉了出來。

布雷迪的面色鐵青,史蒂夫的神色也很不自然,他們倆不緊不慢的向我們走來,我們五個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收了聲,我默默的拉緊了步槍的肩帶,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心裡的波瀾。

直到走到近前,布雷迪的面色才稍微的緩和了一點,他強裝笑意的問道:“怎麼樣?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我看到布雷迪在說話的時候,他雙手抓著步槍將槍橫於身前,這是一個典型的防禦性動作,似乎他同樣是在防備著我們。

“我們有一些發現。”

陳邁克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我們的前面,他沒有著急回答布雷迪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呢?”

布雷迪看了陳邁克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由得心中冷笑,暗道你們連想要毀屍滅跡的屍體都找不到了,能有什麼發現才是怪事了。

陳邁克也不想再跟布雷迪打什麼啞謎,直截了當的把我的發現告訴給了他。

布雷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向陳邁克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做?直接進去嗎?”

陳邁克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向大家徵求了一下意見:“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在地下的話,白天還是晚上的區別並不大,我建議我們現在就進入到研究基地裡先探探情況,大家有沒有什麼問題?”

也不知道陳邁克是說順嘴了,還是直接無視了雷歐和歐巴桑發表意見的權利,他全程都是在用英語講話。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陳邁克環視了一週,正準備對我們的下一步行動蓋棺定論的時候,我搶先一步說道:“我有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被看得有些彆扭,連忙清了清嗓子對他們說道:“我們現在的計劃跟之前的安排有些出入,之前我們商量好的是從上而下進入到研究基地的內部,這樣的好處是可以避開研究基地裡面可能存在的弱郎。但是我們現在要進入的位置,明顯處於整個基地中間段的位置,這就意味著我們進入基地後遇到弱郎的風險變得更大了。”

其實從發現可以從那個碉堡進入研究基地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條路線肯定比從通風口直接進入到實驗室要危險很多,先不說我們會不會遇到弱郎,單單是佐佐木下令堵住所有前往高層入口的這一決定,很有可能就會讓我們無功而返。

我的一番話,頓時讓大家都有了顧慮,不過我隨即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在沒有找到其他進入方法的情況下,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進去看一看的,因為這可能是我們唯一進入到研究基地的機會。”

聽到我的這一番言論,陳邁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我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