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個朋友

應知禮微微一笑:“解釋什麼?”

景蓮生大手一揮,桃木劍騰空而出,又穩穩地懸在了應知禮的眼前,劍尖微顫,下一秒就能劃破應知禮的喉嚨:“這一把劍,還有這風鈴,是什麼?”

應知禮伸出手指,指尖輕點劍身,那桃木劍便離他咽喉遠了一寸。

應知禮淡然說道:“這些都是聖子的遺物。”

“我當然知道這些是聖子遺物。”景蓮生道,“我的問題是,聖子遺物怎麼會在你手上?”

應知禮好像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但他又知道自己如果此刻笑出來,那把劍就真的會削掉自己的腦袋了。

應知禮便習慣性地露出虛偽的悲天憫人表情:“當然是因為,辭迎犧牲的時候,身旁別無他人,只好把這些託付給我。我拿著這些其實也無用,便一直想著尋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些物什給你。”

景蓮生冷笑連連:“那你可真會挑選‘合適的時機’。”

應知禮知道景蓮生心情不好,但他最喜歡就是看別人心情不好了。

當然,他很會把握在“讓別人不舒服”但又不至於“讓對方勃然大怒揮劍砍向自己”之間的分寸。

應知禮立即轉移話題,轉臉對白情笑著說:“從今日起,我或該喊你一聲大少奶或者景太太了?又或是,您身為男子,更希望我用別的稱呼?”

這話一說,氣氛果然就變了。

白情怔了怔,隨後絲毫不扭捏地說:“沒關系,都是一句稱呼而已!你是老師,我也不好佔你什麼便宜,你賞臉的話,就喊我一句太奶奶,我仍舊喊你師伯,咱們各論各的!”

饒是應知禮身經百戰,此刻也被白情這一套弄得懵了一秒。

應知禮雖然是一個厚臉皮的家夥,但那句“太奶奶”,還真的是卡在喉嚨,鎖在牙關,根本脫不出來。

白情難得看到應知禮便秘一樣的表情,樂得像跟醉酒大猩猩一樣拍掌。

白情倒沒有維持這個大猩猩狀態太久,突然又板起臉來,拿出太奶奶的架勢逼問道:“你既然知道景仁那麼多事情,又趕來這兒,是不是早就料到景仁要害我們了?你怎麼也不提醒一下?”

應知禮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回答:“我雖然清楚景仁的來歷,但並不代表我就能預知他會對景蓮生下手啊。我趕來這兒,是因為聽說你們要在這個地方成親,特意來道賀的。怎麼能說我未蔔先知,料到景仁心懷不軌呢?”

白情對應知禮的這番說辭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應知禮卻接著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知道景仁會來害景蓮生,那又能怎樣呢?與其擔心景蓮生,我還不如多擔心擔心要害景蓮生的人呢。”

白情挑眉質疑:“那你就是眼睜睜看著景仁往死路上走,也不勸他一句?”

應知禮輕笑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又何必去幹涉這種因果報應?”

白情還想再問,應知禮卻不接茬了,又說:“不過,你們的陰婚既被那群道士所打斷了,在棺材裡並未躺足時辰,算不得禮成,只怕還得再結一遍。你們可想好了如何辦事?”

白情蹙眉,這時候才想起這一茬事:對啊,我們都沒躺夠時間呢。

景蓮生卻冷冷道:“這一點就不勞閣下費心了。說起來,閣下還是先回去景宅看顧蓮池為上。畢竟,對你而言,應該沒有什麼比侍奉古蓮更重要了。”

應知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是當然,侍奉古蓮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我明日就啟程回去。現在天色已晚,良宵苦短,我也不好再打擾兩位新人,就先告辭了。”

說著,應知禮便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白情和景蓮生面面相覷。

原本白情和景蓮生共處一室,倒也覺得自然,但應知禮那句“良宵苦短”一出,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