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對景蓮生說道:“景少爺,您這次前來,就只是為了問這個事情嗎?”

景蓮生答道:“我對應知禮的來歷頗具疑心,聽白情說你和應知禮是同門,我便想探知一二。不過,若這其中涉及到您不願提及的往事,我自是不會強求。”

師父輕輕點頭:“其實關於他,我所知也有限,且多為陳年舊事,恐怕難以給您解惑。”

白情適時地插話,問起景蓮生:“大少爺,您和應師伯也不熟嗎?那您怎麼會選他作為您的代言人去和景家人溝通?”

景蓮生的臉色驟然一沉,眸中寒意凜冽,掃了白情一眼,目光如刀,直刺人心。

這大概又是在警告白情:收起好奇心!

白情識趣地拱拱手:“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多嘴。”

景蓮生冷冷收回目光。

和白情不一樣,師父看起來對這一切毫無好奇心,甚至說,他還有些退避態度,顯然是覺得景家是肉眼可見的大坑,他完全不想沾惹上這一攤麻煩。

因此,師父寒暄幾句,就說:“我這個惡靈怨氣新能源的研究還沒做完,就不留二位了。”

聽到師父下逐客令,景蓮生旋即起身告辭。

白情也跟在景蓮生身後,走之前回頭看著師父,說:“那我先走了。”

師父的目光在白情和景蓮生之間掃過,注意到白情看向景蓮生時,眼中難以掩飾的愛慕,心中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微微搖頭,心中暗想:我這徒兒怕是栽了。

他頗為感慨地擺擺手:“去吧,去吧。出事兒的話,為師會替你燒紙的。殯葬費就從你壓在我這兒的工資扣。”

白情:……每次當我懷疑自己太摳會不會太cheap的時候,都很感謝有您的存在。

下樓前,白情從口袋裡掏出防曬霜,笑眯眯地對景蓮生說道:“大少爺,咱們補塗一點兒吧,太陽可毒著呢。”

說著,他就要擠出一些防曬霜,作勢往景蓮生臉上抹。

景蓮生顯然不喜歡這種粘膩的質感,微微一蹙。

白情見狀,立刻收回手,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語氣輕松:“沒事兒,咱們打傘也行。我出門前就把大黑傘放在車子後備箱了,就是想著會不會用得上。”

景蓮生看起來有些意外,便說:“你倒是想得周到。”

雖然景蓮生這話說得沒什麼情緒,但聽在白情耳裡,卻是十分動聽的贊美了。他笑得眉眼彎彎,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大少爺,你撿到我啊,可真是撿到寶了!無論是應師伯那種奇奇怪怪的人,還是你原本打算花大價錢請來的活人新娘,都不可能像我這麼貼心細致、關懷備至吧?”

景蓮生罕見地沒有反駁他這番自誇的話,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白情見狀,心中更是美滋滋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白情這下更是動力十足,來到樓下,就讓景蓮生待在樓道的陰影裡:“可別曬著我的大少爺了。”

說完,他自己毫不猶豫地沖進了烈日之下,快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開啟後備箱。

他迅速取出一把寬大的長柄黑傘,然後又急匆匆地跑回來,將傘高高舉起,為景蓮生遮擋住炙熱的陽光:“大少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