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一時間沒有答話,卻是在無聲抗議。

雲西見狀掏出袖中火摺子,揮手一晃,火摺子迅速燃起,隨後她彎下腰,拾起一塊小石子,裹進火摺子另一端,用力向前擲去,地道暗色的輪廓立時被照亮一小截。

雲西眯細了眼睛,前方地洞黝黝綽綽,卻是半個人影都無。

“可惜扔得近了些。”雲西不無失望的嘟囔了一聲。

“無妨。”隨著殷三雨一聲安慰,另一隻火摺子倏忽而燃,隨後流星一般劈開黑暗,直直飛射向前方!

看著比自己擲的遠處十倍不止的火摺子,雲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她怎麼就忘了,身邊還有一位手可擲流星的神射手存在呢?

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火摺子。

看清前方一段,並無危險的殷三雨轉而向雲南說道:“雲刑房,洞口內八成已經沒人,有危險也是在洞口外,你聽力敏銳,換在後面也沒差幾步,一樣派的上用場。我身上功夫畢竟不差,聽力也應該不會在你之下,既能自保又能護住你們。如今情況危急,關鍵時刻還要仰仗的雲刑房的頭腦謀劃,就聽雲姑娘的安排吧。”

雲南嘆了一口氣,總算鬆了口風“好吧。”

雲西得了雲南的同意,也放鬆了精神,她回過頭,朝著殷三雨墨一般的漆黑人影,忽然低低喚了一聲,“三雨兄···”

正要側身前行的殷三雨聽了,驟然停了腳步,他的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雖然明知雲西根本看不到,他還是朝著她無聲的抿唇笑了笑,“姑娘有何吩咐?”

雲西亦是抿唇一笑,縱然是隔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都掩飾不住她唇角的苦澀,“雲西與三雨兄不過相識短短數月,卻幾番同生共死,今夜情形卻是更加兇險,值此生死關頭,雲西有一句話,非要對三雨兄說不可。”

雲西的話,帶著一種莫名的深情,傳到他耳中,墜墜的沉。

殷三雨動了動唇,聲音卻像是凝固了一般,什麼字也吐不出。

“今日若能順利逃生,以後我們之間就莫要那麼見外,咱們不趕那俗套子拜把子,卻是過命之交,一生摯友。也不要再稱呼什麼姑娘、雲刑房,三雨兄你就直接呼我為雲西,可好?”

雲西望著殷三雨面前的那片黑暗,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回應。

在這一片氣氛緊張的黑暗裡,只有一點低低的呼吸聲,微微的響。

她靜默等待,他啞了聲音,他靜寂無言。

時間不過一瞬,卻像過了很久,就在她想再喚他一聲時,回應終於姍姍來到。

“好···”

雖然只有一個字,卻是帶著他滿腔的感動,微微顫抖著。

“嗯!”雲西重重的點了點頭,在殷三雨的心中漾開一點清淺的笑。

恍然未覺的雲西隨即一步走到雲南近前,伸出一隻手摸索到他的背,死命一按,便將他緊緊的戳在了洞壁上。

“我護住雲南了,三雨兄你可以過去了。”

臉部緊緊貼在冰冷粗糲的巖壁的雲南,已經察覺到雲西心下滿滿的惡意,兩道劍眉登時擰成一團,奮力掙紮了一下。

早有防備的雲西,勾起唇角邪邪一笑,另一隻手瞬間叉住雲南的後腦,緊接著,自己的身體也迅速貼了上去,用出全身的力量,抵住他,按壓住他所有掙紮。

她的臉貼在他的耳廓上,用腹語冷冷的邪惡笑了一聲,“別掙紮了,不過也別自作多情,這洞口這麼小,沒有我護著你,你肯定會碰到三雨兄,難道你想平白無故,沒有任何意義的死在自己人手裡?”

雲南側眸狠狠瞪了一眼雲西,一口銀牙險些咬碎,卻還是放棄了抵抗。

雲西隔空傳音的傲慢回了一句,“瞪我也沒用,老實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