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回事?”殷三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雲西低下頭,目光凝重,“雖然現在只是菱香姐的一面之詞,但是其中有很多連我不都知道的雲家秘事。外人更不可能知曉,而且目前來看,那個故事沒有任何漏洞。”

雲西抬起頭又道:“對了,三雨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那個菱香姐的真名。”

“皇甫禾歙!”殷三雨立刻補充道。

“皇甫禾歙真的是她的真名嗎?三雨兄,你是怎麼知曉的,又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

殷三雨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道:“皇甫禾歙的名字,我幾年前就知道了。

原因是這樣,楊家本事後來遷到滕縣的,不想只是區區一任典史,竟然很快就在滕縣創出了一番基業。雖然說滕縣自古就是九省通衢,以前也是一個州的級別,但現在畢竟降州為縣,很多財源都分了出去。任憑楊家怎麼搞,都不可能搞出這麼大一盤家業。

我以前也處理過很多案子,其中有幾件就涉及楊家外圍。最後雖然都不了了之,卻叫我生了疑心。

對楊家的財源究竟從何而來,我也很好奇,就在私下裡,對楊家各種關系都有留心。

而這菱藕香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原本憑著我的身份,根本不能談聽出任何菱藕香的訊息,不過總算兄弟不少,找到了一個原來在菱藕香待過的老人。”

“老人兒?菱藕香的歷史很久嗎?”雲西詫異問道。

“菱藕香在兗州府很是有些年頭,”殷三雨點點頭,說道:“只不過,原來的菱藕香只是兗州府的一座二流青樓,遠沒有今天這樣氣派。

據那個老人講,最早的菱香姐也不過是一個被拐來的雛,只記得自己的名字,還是個拗口的複姓,皇甫,名字更是難寫難念,叫做禾歙。小禾歙那時候還偷偷寫過書信,想要擺脫後廚的雜役們幫著遞出去。結果自然是被狠狠修理了番。”

雲西捏著下巴,思量著說道:“小小年紀,就會寫信,可見卻是出自書香世家沒錯了。”

殷三雨贊同的嗯了一聲,繼續講道:“不過菱藕香雖是二流青樓,整治姑娘的手段卻是沒得說。無論什麼樣的貞潔烈婦,進了菱藕香,都被調教得妥妥帖帖,更何況皇甫那個小丫頭。整治了幾番下來,就卸了一身的硬骨頭,認命的待在樓裡。

成年後的菱香姐,更是一度當上了樓裡的頭牌花魁。整治男人的手段更是一絕。後來的菱香姐,就被一個神秘的權貴看上,不過那權貴並沒有為菱香贖身。就在別人都說這一次,菱香還是沒能找到一個真正的靠山時,那神秘權貴,竟然將整間菱藕香全都盤下,轉手就交給菱香姐打理。”

雲西又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

古代的煙花女子能被某個富人贖身,回去脫離皮肉生意,靜享幾年福,應該就是唯一的成功標準。

而包養一個女人,把她包裝成一個老鴇,應該是遠超這個時代的幸福標準設定的。

但是遠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日本,將當紅的頭牌包養起來,為她盤下一大片産業,教她離開別人限制,自己重開一間會所,卻是非常正常的事。

難道菱香姐背後的情人竟然有穿越數百年的超前審美與獨特情趣?

雲西眉梢一挑。

不,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這麼大的一盤利益交換,背後定然有著更深的企圖。

卻聽殷三雨繼續說道:“誰知菱香姐一打理,菱藕香竟然就紅火了起來,風頭一下子蓋過了兗州府所有青樓。後來更是買了大片的地方,遷址過去。也就是現今的那處位置。”

“這些訊息都確實可靠嗎?”保險起見,雲西還是確認了一遍。

殷三雨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抬手一抹嘴,自信說道:“訊息的來源十分可信,而且是幾年前的訊息。那時候,我只是想弄清楊家的關系脈絡,與菱藕香沒有半點瓜葛沖突,不會有問題。”

雲西捏著下巴嗯了一聲,“如此說來,菱香姐的話,大半是真話了。”

“是真的又怎樣?她泡在青樓那麼多年,見過的男人無數,如今又暗藏著金魂寨的勢力威脅,她能為了你們陌生後輩做出妥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