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波折就這樣落下了帷幕,之前離去的黛娘更是帶著一眾男裝女僕,各個手捧託盤的款款走了回來。

每一個託盤之上,都放置了四個小錦盒。

雲西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紅錦盒,開啟一看,黃色的內襯之中,是一件玉器把玩件。

她不覺一笑,今夜不光費用全免,還有大禮相送。

不過雲南這一番風頭,也帶來了一些後遺症。

很多紈絝子弟都爭先恐後的向雲南走來,有說奉承話的,有說要真心結交的,有打聽年齡家事的不一而足。

雲西跟在殷三雨後面,一邊阻擋著熱情似火的人們,一邊在心裡逼視著。

哼!都是一幫只看皮囊的俗人,雖然她家雲南也的確很有內涵吧,但是她這個大鎂鋁就站在眼前,他們竟然連正眼都不看一眼,就只盯著雲南看,絕對是色令智昏!

不過她轉念一想,又有些釋然。

也許這幫人就是因為雲南是個純爺們,真男子才會如此熱情。這個假設一旦被證實,那麼至少說明瞭一件事,菱藕香的男伶館就在這座花樓不遠處,所以有這麼多男女通吃的富家子弟,會聚在這裡。

這邊正混亂著,雲西忽然感覺人群隊伍發生變化。

從後面起,人們自覺地分開兩邊,讓出了中間一條道來。

雲西抬頭一看,只見一身銀白色蟬翼紗裙,絲絹蒙面的菱香姐,正腳步輕盈的朝她款款走來。

身後還跟著紅衣颯然的藕香姐。

走到近前時,菱香姐先是朝著位列雲南左右的雲西與殷三雨各自施了一個萬福,最後才朝著雲南盈盈一拜。

殷三雨與雲西都笑著還了禮,唯獨雲南一臉冰霜,傲然不動。

菱香姐直起身子,抬眸望定雲南,悅然一笑,道:“菱香兒鬥膽請個公子臺甫?”

“菱香姐哪裡的話,在下姓雲名修竹,字南。”

一直在暗暗觀察著的雲西,忽然發現,在聽到雲南全名的時候,菱香姐的瞳仁竟驟然一顫。

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就又恢複如常,“今夜若不是得了雲公子的仗義相助,菱藕香還指不定要亂成什麼樣子呢。真要好好感謝雲公子,公子今夜有什麼事盡管說,菱香兒一定為幾位辦到。”

這一次,不等雲南開口,雲西就搶在前面說道:“我們三人此行,只是慕了菱藕香與眾不同的雅名,想來替自家主人與朋友們物色一處風雅地。”

菱香姐抬袖掩唇一笑,“不是我們菱藕香自誇,若談風雅,這裡便是兗州一處寶地。為了答謝雲公子仗義相救之恩,這一次的路徑向導,就由菱香兒來做了。”

周圍人群立時發出一陣豔羨的聲音。

有人立刻打趣的說道:“菱香姐,八百年都難得見你一面呢!如今雲公子竟有這樣的好運氣,得你親自招待。”

菱香姐掩唇笑道:“菱香兒哪有那般稀罕,不過都是各位貴人們抬舉。貴人莫急,今夜的節目一定拿出咱們菱藕香所有的招牌,管保叫諸位盡興。”

招待客人們徑自散去,菱香姐才徑直走到雲南面前,抬手一指門外,“雲公子與兩位貴人請跟菱香兒來。”

不知為何,雲西心裡忽然警惕起來。

她總覺得菱香姐盯著雲南的眼神,有些痴痴然的。

她倒不是吃醋,她只是覺得此事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