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燒火棍的雲南瞥了雲西一眼,挑了挑眉梢,聳聳肩道:“我什麼方法也沒說。”

雲西一愣,隨即便覺得鼻尖一熱,似乎有血流噴出。

她沒看錯吧?

她家這位萬年冰山珠穆朗瑪峰雲南,剛才做了什麼動作?

調皮的翻了個白眼不說,竟然還跟她聳肩賣萌?

她難以置信的抹了抹鼻子,還好,只是在心裡噴了鼻血,現實中她還算正常。

沒有真的只因為一點男色,就那麼丟人。

“好吧,好吧。”雲西似笑非笑的聳聳肩。聳肩的同時撇撇小嘴,這才是正版的聳肩賣萌嘛。

“那這個辦法就是我自己一個人想到的。”雲西故作不在意的說。

哼,他又來習慣性賣關子,她不接不就行了。

撥弄柴火的雲南看見雲西這般調皮的樣子,手上動作不禁一滯。

“你難道是要考我麼?”他揚起臉,望著她,從鼻中發出輕輕一聲嗤笑。

雲西兩眼朝天,抿著嘴唇又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在心裡,她卻朝他大大的吐了一番舌頭,略略略了半天。就許你裝biyity,還不許我賣賣關子了?

雲南無奈的搖搖頭,又撿起一根木柴,雙手握住一折兩半,然後投入火中,“我不說,一是因為我擔心你隻身犯險,二是我本就反對你利用自己女子的身份。”

這一次,換雲西臉上的輕佻歡脫瞬間一僵。

她怔怔的望了一眼雲南,隨後低下頭抿唇一笑,拿起木棍,撥了撥雲南剛扔進的那兩截,不置可否。

“但是無論如何,我也勸不住你了對麼?”雲南終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隔著越發旺盛的火焰,凝眉望著雲西,“我不阻攔你,只要你不輕敵,萬事想得周全些。”

雲西也抬起了頭,回望著雲南,無言無聲,只是目光裡,恍如有水光流轉。

她忽然覺得,在這間四處漏風,寒風肆意橫行的破敗廳堂裡,有他的地方,就有溫暖。

溫暖得她與他只見的空氣都開始飄忽舞動。

篝火躍動的焰光映照下,雲南俊美的面容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那雙平日裡銳意逼人的鳳眸,此時也清澈一片,沉靜得彷彿寒潭水面,澄淨深邃得叫人迷醉其中,而不自知。

篝火之上的空氣猶如暖流,波動似透明的水晶簾幕。

隔著那層波動的清淺簾幕,她恍惚間産生了一種錯覺。

她只覺得,他注視著她的目光是那麼溫柔,如許深情。

“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那樣。”她情不自禁的紅了臉頰,低垂了眉眼,定定說道。

“好吧,”雲南輕聲的應,“我不阻你,我信你。”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雲西的心變得到了無上的安定。

她抬起頭,熠熠的星眸中漾出甜甜的笑,“你信我——”

可是她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

雲西掉轉視線向廢廟外望去,隔著幾乎已經全部坍塌的院牆,看到遠遠的,一人一匹馬正向著他們賓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