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鐵證如山(二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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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雲南驟然提高音量,慨然道:“屬下不會說,您是堯光白假扮的。屬下要說的是,堯光白壓根就是您這個錦衣衛校尉假扮的。”
此話一出,雲西眼前霎時一亮!
是呀,她怎麼沒想到這個角度。 難道也是被傳說中的慣性思維給捆住了嗎?
但是腦子稍一動,她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不是她想不到這個角度。實在是唐七星的身份太過特殊,他不僅是如假包換的錦衣衛,還是專門抓大盜的官派神捕。
如果他是堯光白的話,那麼只能堯光白假冒了他。又怎麼可能是他假冒了堯光白?要知道不僅錦衣衛的身份異常尊崇,而且堯光白又只是針對官府衙門,劫富濟貧的俠義大盜,他怎麼會只針對自己的同類人群?
如論如何都太過匪夷所思了啊!
“怎麼可能?”楊拓身子一軟,險些跌在地上。好在李儒足夠眼疾手快,一個抄手,就扶住了他。
符生良雖沒有楊拓受的打擊大,卻也是對雲南這個定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委實太過荒謬離奇了。
胡珂聽更是聽得山上鬍子一顫一顫的,與一旁的殷三雨面面相覷。
殷三雨倒是素來對雲南雲西很有信心,雖然和胡珂一樣的一臉驚奇,但內裡其實並不懷疑。奚岱倫和邊老大不約而同的掏了掏耳朵。
“雲刑房說啥了?誰是堯光白?啥假冒?誰假冒誰?”一臉懵圈的奚岱倫悄悄拉著殷三雨的袖子,小聲的打聽著。
殷三雨自嘲一笑,聳了聳肩,攤了攤手,無奈的示意奚岱倫好好聽講。
唐七星再度放聲大笑,“瞧瞧,你們自己人都不相信,”他又轉向雲南,雙手猛地按在了腰間繡春刀上,欻拉一下抽出半截銀寒刀刃,前探著身子,眯細了眼睛,陰狠的笑道:“你可知道以下犯上,誣陷南鎮撫司校尉,該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唐緹騎,千戶大人,”不待雲南迴答,符生良一馬當先的接過了唐七星的話頭,“剛才下官已經說過,雲刑房只是代本官講述案情,滕縣雖小,卻是堯光白犯案的地方。況且千戶大人也預設了兩方一同協查,現在的推論雖然指向了您,但是如有紕漏,您正可以當面指斥下官,以下犯上,僭越的所有罪責,本官當一力承擔,絕無推脫!”
這番話說得滕縣之人都有側目。
無疑,他這種敢於替下屬擔當的行為,十分令人敬畏。
“七星,不要急惱,既然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就索性聽聽這個雲修竹的推論。你不知道,他可是推官世家雲青杉的天才兒子,八歲就能抓賊,十二歲就破過人命官司。”韓千戶笑著說道,又轉向一旁楊拓,吩咐般的說道:“立時召來最好的大夫,就在這給唐緹騎醫治!”
楊拓立刻恭敬稱是,而旁邊李儒則不用楊拓再囑咐,馬上就走到了外面,細細吩咐了幾句,才返身回來。
不多時,就有幾個僕人搬著一架鋪著厚軟被褥的貴妃榻,走進屋裡。後面又進來一個揹著藥箱大夫。
雲西卻覺出異樣來。
進行到了這個地步,今夜的戲精之王終於誕生了。
這個韓千戶不僅與雲南的關系十分可疑,與唐七星的兄弟情同樣十足詭異。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第一眼看到唐七星時,脫口喊出的是“怎麼是你?”
如果真的情真意切,潛意識支配下的口吻,可以是“老七?”這樣的直接稱呼,也可以是類似“七星?你怎麼在這兒?”這樣的疑問。
總之,不該是如此生疏僵硬的說法。
後面他雖然表現得無比情真意切,但總有一些過火的矯做之嫌。
要知道,韓熙可的身份可是一個千戶長官,而唐七星不過最末尾的小校尉,即便之前私下關系裡關系再好,當著眾人的面,也絕不會一點不講究官位身份的。
後來聽了雲南簡單幾句說辭後,更是直接停住了帶著唐七星出去治傷的打算。
到現在,雲南已經大不敬的直接指出唐七星就是堯光白,這個韓千戶卻是既不著急也不生氣,反而就留下了唐七星在這裡公然治傷,連個靜心休息治傷的時間都不給。
這會看得雲西都暗暗地,直為唐七星委屈流眼淚。
就是再塑膠的兄弟情,也不會塑膠到了這個地步吧?
唐七星被人小心的攙扶到了貴妃榻上,他任由醫師侍弄著他身上已被血染得一踏糊的繃帶衣物,目光冷冷的盯著雲南,“既然韓千戶這麼說了,那就請你細細講一遍吧?我這個如假包換的錦衣衛,是怎麼變成賊人盜九的天?若有一句說錯,我手裡的繡春刀可不認識你是誰?”
雲南此時輕咳了一聲,他抬手向韓千戶一揖,帶著些許慚愧的羞赧說道:“千戶大人,雲南身子之前受了重傷,體力不支,案子所有細節證物,都是由舍妹整理歸納的。事情所有經過,我也都講給她了,現在就請大人見諒,容舍妹為您一一陳述事件的整個經過。”
已經被吊足胃口的韓千戶目光複雜的掃了雲西一眼,之後又看向雲南,十分大度的點了點頭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