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真的最開心的那個人。

要知道,穿越的這幾個月,她過的可是乞丐一般的生活。

記得,第一次生理期時的情景,真算得上是一塌糊塗,狼狽至極。

對於古代女人如何應對生理期,雲西完全沒有任何常識,不得已只能求助雲南。

不想,雲南當時就原地石化風裂了。

即便是兄妹,這些事情也是男女大防,更何況逃命之前,她妹妹一直養尊處優的待在家裡。

以前,各種生活必需品都是由嬸娘準備的,根本不會讓家中男性沾染半分。

面對雲西疼得直打滾,與她髒染的衣褲。

雲南根本不敢直視,甚至連耳根脖子都紅透了。

但他還是二話沒說,脫下外衣,抖開披在她的身上。

默默背起她,跋山涉水,一走就是一天一夜。

最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小村鎮。又一戶一戶去敲門,去求人,才找到一個熱心的大嬸家。

直到那位好心的大嬸嘖嘖的搖著頭,一臉不忍的拉過她,偷摸摸對她講,她才知道古代還有種迷信。

說是女子月事對男子來說是必須要遠遠躲開的穢事。

他哥哥又一看就是個讀書人,這樣揹著一身血的她,肯定是要倒黴的。

她面上雖然嗯嗯的應著,內裡卻很不以為然,還將這話當成玩笑講給雲南。

雲南卻只微微一笑,很是風輕雲淡,“身在推官世家,屍骨血汙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了點嫌諱。”

她當時真的是被感動了。

她知道,他只是不願多說,他的本意該是,“眼看自己妹妹疼痛受罪?到了這個地步,別說是點子嫌諱,就是腳下有刀山,也要揹你走過去。”

直到今日,趴在雲南堅實後背上沉沉睡去的情景,她還歷歷在目。

唇角不覺輕輕揚起,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們真的應該多談談心。

因為藏事在心,少交流而産生誤會,不是他們這麼親密的關系,該犯的錯誤。

放下包裹,舀了壺水,放在火炕旁邊的爐子上。

雲西細細的梳洗了一番,又換了身舒服些衣服,熱水已經燒開。

取出白日裡小六送來的瀠兒姐準備的點心,雲西就著熱水全部吃了個精光。這才心滿意足的穿上外衣,拎著剩下半壺熱水,出門走到了雲南的屋前。

啪啪幾聲敲了幾下,簡陋的木門應聲開啟。

一襲白衣的雲南出現在門後。

“關於案情,咱們談談吧。”她平靜的說。

雲南眸光一怔,頓了一下,才錯開視線,“你先回去,我一會去找你。”

雲西點點頭,卻沒有先回去,等到雲南走出房門,她才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

進了屋,雲西舉了舉熱水壺,一臉興奮,“看看這次的我推斷的都對不對?”

雲南望著炕桌上燭火,眸光飄忽,“我們是該,好好談一談了。”

雲西不以為意的嘟嘟嘴,隨手關上房門,跟著走到炕桌前,拿過桌上瓷茶壺,掀起蓋子,放了些茶葉,注起熱水來。

雲南在炕桌另一旁,俯身坐下,木然望向前方,表情清冷。

一會的功夫,雲西沏好茶水,又拎起白瓷茶壺,翻出一個茶碗,給自己倒起茶來。 “雲西,” 雲南忽然抬了抬頭,看著房門的方向,語氣異常堅定,“我們的約定作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