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雨放聲大笑,俊美的臉蛋微微震顫著,“早就說雲書吏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稀罕人!想長見識問我準沒錯!”

坐在馬上的雲西一個趔趄,差點原地墜馬!

好吧。

他家小六蠢萌可愛的令人忍俊不禁。

他殷三雨卻是厚顏無恥得令人發指!

她發誓,對這種擁有迷之自信的人,她絕不會再說一句反諷的誇贊!

在她冷冷的黑臉下,殷三雨開始了目中無人的解說。

“之前和雲典吏談過,此次鬧出了人命,再到滕縣換馬車就不是明智之舉。換車時萬一有個眼熟的,就會露了行蹤。反正滕縣向來也不查案,駕駛著牛車雖然慢些,卻也耽誤不了事。所以,他們這一路都會駕著牛車。前面又是一大片荒地,根本沒有換車的條件。再有村鎮就是兗州地界了,所以咱們的時間很充裕。”

原本想要調侃一番的雲西,此時卻暗暗有些心驚。

他是有多無恥多心寬,才能把滕縣不查案的勾當名目張膽的擺到臺面上來啊。

再轉頭看看雲南。

果然,他那張白皙的臉上早已陰雲密佈,怕是剛剛對殷三雨産生的一點改觀,此時又要被厭惡覆蓋。

“殷捕頭可知,為何滕縣三年裡都無案可查,更無人查案?”雲西眉梢微挑,一點譏誚一點輕蔑,明顯的掛在臉上。

“因為有本捕頭在啊!”殷三雨雙手一攤,大方承認。

“一介役卒,公然幹涉地方刑獄,殷捕頭不覺得過分嗎?”雲西鄭重說著,幾乎一字一句,眸中視線愈發冰寒。

殷三雨直直望著雲西,唇邊綻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孰對孰錯,孰功孰過,書吏,你說了算麼?”

“那,誰說了才算?”雲西步步緊追,她在追問,更是在替雲南質問。

殷三雨冷笑一聲,深邃的眼睛發出水晶一般刺冷的光。

“不用多久了,相信二位很快就會有自己的答案。”

“呵,”她冷笑一聲,拉長尾音重重說道:“那雲西拭目以待!”

說完,毫不示弱的昂首挺胸拽著韁繩,緩緩從他面前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