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互探虛實(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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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熱的暖氣混著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聞得出,有酒有肉。
屋內裝潢古樸簡潔,只一扇雕花紅木屏風華貴精美,異常顯眼。屏風上雕刻著梅蘭竹菊,一扇一圖一君子,菊花花冠碩大繁茂;松柏蒼勁傲然而立;蘭葉纖細柔美,蘭花清雅;竹林颯颯,群葉隨風而動,所有細節都惟妙惟肖,雕工甚是精湛。
兩人早已鬆了手,繞過雕花的紅木屏風走到了裡間。
只見一張方正的八仙桌擺在當中,桌上是蓋著蓋子的大小餐盤,旁邊矮桌上,銅制小碳爐架著熱水盆正溫著酒。桌下是四把彎背椅。主位上坐著一人,歪著頭,用手絹掩著口鼻,似乎正要打噴嚏,卻憋悶著怎麼也打不出,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看著就讓人覺得費勁。
他頭上是嵌著銀絲的檀木釵,身上是寶藍色織錦棉衣,臉上有一雙桃花般的美麗眼眸,正是之前的符生良。
見二人走進,符生良收起手帕站起身,笑盈盈的說道:“雲兄遠道而來,符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雲西站在後面,心中冷哼。
好一個有失遠迎,就站在原地玩假招子,還敢不敢再假一點?
按理說,這符生良本是雲南父親雲清杉結義兄弟李堪,當朝三品大員的門生。
符生良因著李戡的關系,才能早早的得到一個官派,便是這滕縣縣令。而雲南又是李戡要照顧的兄弟遺孤,怎麼說,身為門生的符生良,此時都應該拿出十分的熱情來接待他們才對。可如今這態度不僅不見親熱,更有幾分傲慢。
若是雲清杉還活著且正在其位,那李戡應該也不會隨便將他們指給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弟子吧。
“不敢,讓大人費心了。”雲南謙恭一揖,淡淡說道。
“容符某自罰三杯,為雲兄接風!”符生良剛要舉起杯,就咳嗽了兩聲,忙回手抽出錦帕掩面,好一會才止了咳。
“大人定是凍著了,該及時服些藥才好。”雲南大方落座,雲西也跟著坐下,她特意坐在最遠處。
雲南不會被傳染,她可不一樣,這寒冬臘月的也沒有暖氣,醫療條件還特別差,很多病都治不了,她可不想無辜染病去受罪。
符生良親自為雲南雲西斟了酒,又舉起自己的杯子,指向雲南爽朗的笑道:“這第一杯,敬雲兄一路辛勞!”說完抬手一飲而盡。
“謝大人。”雲南雲西也飲了第一杯。
這酒不同於現代,口感綿柔清醇,勁頭不大,也不甚辣口,又是被溫好了的,喉間滑過之處,無不辛暖舒暢。雲西這才覺得渾身的冷稍稍散了些。手捧著熱乎乎的瓷杯,僵硬冰涼的手指也慢慢活泛了一點。
符生良為自己斟了一杯,又起身想為雲南斟酒,雲西十分得體的接過酒壺,笑道:“不敢勞煩大人,還是由雲西為大人和兄長斟酒吧。”
符生良也不謙讓,轉而一一揭開桌上為食物保溫的木蓋,露出熱氣騰騰的飯菜。
雲西定睛一看,當中是油光紅亮的燒肉,旁邊是噴著香氣的燉土雞,還有一盤青白相間的白菜豆腐,飄著幾粒胡椒的鮮香羊肉湯,數月不識肉味的雲西肚子早已咕咕作響。尤其是那份散著濃濃麻椒味道的羊肉湯,最是令她眼饞,恨不立刻就灌下兩碗暖暖腸胃先。
穿越之初,他們身上盤纏很少,雲西幾次忍不住想順些零花錢,卻被雲南嚴厲制止,並揚言,她若做出有損雲家名聲的事,便不再理會她的死活。
她也不想搭理他,無奈古代各地都有不同的方言習慣,稍有不慎,便會被人視作異類,各方面常識都少不了他的指點,不然,連要飯都她都不會要,最終只能認慫服軟。所以這幾個月,她吃的都是最差的幹糧。如今可算逮到葷腥了!
“第二杯!”符生良再度舉杯,他眼光熠熠,盯著雲南意味深長的說道:“也不為什麼前程似錦,也不為這個小小的刑房吏,只為與雲兄一醉!”
雲西不由得挑挑眉,這話說得雲裡霧裡,可不像什麼好話。
雲南罕見的輕笑了一下,他舉杯附和道:“今日雲南初到滕縣,就撞到了一宗兇殺案,雲南看來看去,覺這滕縣,醉而不醒的人可是不少呢,只不知,大人酒力究竟如何?”
話音剛落,酒桌上的氣氛登時一緊。
饒是雲西這個現代人,都聽出這話分明是在罵人了。
符生良舉著杯子,笑容也漸漸僵在了唇角。
------題外話------
我是小注腳哈哈
薩爾滸戰役是1619年明萬歷四十七年,後金天命四年)二三月間,在明朝與後金的戰爭中,努爾哈赤在薩爾滸今遼寧撫順東渾河南岸),以及薩爾滸附近地區大敗明軍四路進攻的反擊戰,是明朝與後金遼東戰爭中的戰略決戰。
薩爾滸之戰以明朝攻圍後金,後金防衛反擊的形式發生,在這次戰役中,後金軍在作戰指揮上運用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方針,5天之內連破三路明軍,殲滅明軍約5萬人,繳獲大量軍用物資,此戰役以明軍大敗而告終。
此戰役是明清戰爭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是明清興亡史上一次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戰爭,是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
從此,努爾哈赤正式崛起,明軍元氣大傷,再不複萬歷三大徵時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