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轉身準備離開。

餘笙出聲叫住他:“景少爺,我有個檔案需要你父親簽一下,只要他願意簽,我可以去見你奶奶。”

景蕭回頭。

餘笙從周邊的抽屜抽出檔案,走到景蕭跟前遞了過去。

景蕭接過翻了翻。

餘笙說道:“真是奇怪,明明母親留了遺囑,說那些東西都留給我,現在還需要你們簽字。”

景蕭走後,餘笙重新走到落地窗前,景家算是解決了,就剩陸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那位陸先生呢!

早上沈書寂母親給檔案的時候,特意說了一句話。

“笙笙,上一輩的恩怨,無法說清楚到底誰錯誰對,但是你媽媽把這些檔案給我,而不是公之於眾,肯定也不想毀了景家。”

餘笙冷靜的想了想,她確實沒辦法幫景女士做決定。

景蕭走了半個小時,餘笙就接到了景鬱先生的電話,景蕭也在他身邊。

“景先生是收到我給景蕭的檔案了?”

“嗯,我已經簽字了,晚上回景家用晚餐吧,正好把檔案給你。”

餘笙毫不猶豫答應:“好啊,我帶我先生一起。”

“嗯,晚上見。”

掛了電話,餘笙給沈書寂打了電話,告訴他晚上去景家的事。

下午下班前,沈書寂早早的就到錦笙接她,他到的時候,餘笙正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

沈書寂放輕腳步走過去,彎腰在她唇上親了親。

餘笙睜眼看到眼前的人,雙手環上他的頸項,靠在他的肩頭,悶悶的說:“阿寂。”

“嗯,怎麼了?”

“有你真好。”

沈書寂把她抱起,他坐到椅子上,讓她坐在腿上,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問:“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餘笙搖頭回答:“只是又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她是極為敏感內耗的人,因為景家的事,她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想起了每一個拋棄她的人。

她長這麼大,就只有養母和現在的沈家人,是真的堅定不移的選擇她的。

“如果那些事會讓你不開心就別想了,都是過去式了。”

“那今晚呢?我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景家呢?”

“你想以什麼樣的身份就以什麼樣的身份,要是不喜歡就告訴我,我帶你離開。”

沈書寂就是這麼有魔力,就這麼一句話,就讓她的心安定。

車子駛出錦笙,半個小時後,到達連進門需要查證件的目的地,查完證件,有人在前頭引路。

饒是餘笙早就知道了景家的背景,但真的到了這樣的環境後,還是有被震懾到。

車子到達最終的目的地,餘笙透過車窗玻璃看到推著輪椅站在門口的景蕭、他的父親景鬱,以及另外幾個不認識的人。

景蕭推著的輪椅上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一旁的沈書寂下車開啟副駕駛的車門,餘笙與那幾個人沒了車窗的阻擋。

她看到,輪椅上的老人,向她伸出了手,又或許,那是朝景女士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