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恢複還不錯的人,病情又惡化。

醫生直接讓餘笙陪好最後一段時光。

餘笙用輪椅推著母親逛了京都好些地方。

“笙笙,我想回家看看。”

“好。”

餘笙做好計劃,元旦當天回榕城。

元旦前一晚,大概是馬上要回榕城,餘笙母親明顯有了精氣神兒,一晚上拉著餘笙說了很多事,還問了很多沈書寂的事。

元旦當天,餘笙在醫院等沈書寂來接。

本來狀態一切都好的監護儀器突然開始報警。

餘笙手足無措的叫來醫生,站在病房外看著病房內搶救的畫面。

她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離別,她只是沒有做好準備。

一個多小時的搶救,餘笙還是失去了的母親。

沈書寂到的時候,餘笙正坐在病房外,眼睛沒有焦距。

“笙笙。”沈書寂輕聲喚她。

因為笙笙兩個字,餘笙機械的抬起頭看向沈書寂,眼裡蓄著的淚水因為她抬頭的動作,順著臉頰滑落,重重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彷彿被那滴淚水燙到,餘笙顫抖著手揉著手背,一句話都不說。

沈書寂在她旁邊坐下,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發頂。

情緒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餘笙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沈書寂,我以後就再也沒有媽媽了。”

“你還有我呢。”

“沈書寂,我得把媽媽帶回榕城,她說想回去看看。”

“好。”

餘笙帶著骨灰和沈書寂回了榕城,料理好後事,也迎來農歷年的春節。

沈書寂一直陪在餘笙身邊,陪她打理院裡的花草,甚至還陪她去挖地。

餘笙除了在醫院哭過一場,沒有流過一滴淚。

除夕當晚,兩人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聽著四周偶爾的鞭炮聲。

這段時間,哪怕兩人是一直在一起,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餘笙盯著黑漆漆的天空,突然開口:“沈書寂,過年你都不回去陪她嗎?”

沈書寂知道她的意思,搖搖頭:“不用,有家裡人陪著她。”

餘笙側頭看向他,他還挺實誠,一點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