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副場景,用兩人什麼都做過了來形容,恐怕更加貼切。

餘笙面無表情的走進衣帽間,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的情緒,鎮定片刻,拿了一件更厚的外套走出房間。

“小姐,姑爺他……”

餘笙走出房間,看到候在門口的趙姐。

趙姐是爺爺安排的人,餘笙對她一向很敬重,可正因為是爺爺安排的,顧辭奕一向沒把她放在眼裡。

今天的情形,要是擱以前,還可以找爺爺撐腰,但是放到今日,誰也沒法幫忙。

餘笙不想聽與顧辭奕有關的事,開口打斷她要說的話:“趙姐,給我車鑰匙。”

“這麼晚了,您還要出門嗎……”

餘笙抬眸看了她一眼。

就這麼一眼,趙姐立刻跑下樓去取車鑰匙,餘笙跟在她身後快步下樓。

“上邊的人走後,好好打掃房間,房間裡的床和沙發都換掉。”想到樓上的人,餘笙忍不住犯惡心。

“好的。”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穿上厚外套匆匆出門,很意外,剛剛送她回來的人還在門口,餘生走過去強裝鎮定開口問:“沈特助還沒走呢?”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這麼晚了還去哪?”

餘笙抬手鬆開綁得很緊的頭發,頭皮的舒適感讓她反應過來,頭疼可能是因為頭發綁得太緊。

漂亮的長卷發散開,餘笙抬手揉了揉頭皮,臉上不自覺的掛上笑意:“換個地方睡覺,你回去吧,我自己開車。”

說罷,到旁邊的車庫開了另外一輛車,車子駛出別墅大門,餘笙掃了一眼後視鏡,黑色的車子也跟了出來。

驅車到公寓,一直跟在後邊的車子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餘笙坐在駕駛座,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又開始往上湧,眼眶發熱。

洗漱完畢,餘笙端著酒杯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凝視著窗外燈火通明的世界,一時有些悲傷。

十二歲被接回這個地方,這一晃就快十六年了,回想經歷的所有,竟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仰頭喝完酒杯裡的紅酒,她酒量一向差得離譜,就那麼小半杯,酒勁就上來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學會了用酒精麻痺神經。

回臥室躺到床上,床頭的手機沒有訊息進來,也沒有電話進來,她在等那個可能永遠都等不到的解釋。

別說顧辭奕的朋友們看不起她,很多時候她都挺看不起自己的。

有名無實的婚姻,咬咬牙斷了皆大歡喜,她卻選擇厚著臉皮留在他身邊,三年的婚姻,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捨。

不過時至今日,情況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一向為了餘家二小姐守身如玉的顧總,好像破了戒。

五年過去了,餘謠也該回來了,餘笙躺進溫暖的被窩,默默盤算著餘謠回來的日子。

她現在擁有的所有,都是餘謠的,正主回來,她就該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她,包括公司,也包括顧辭奕。

也好,反正現在的生活,她也不大喜歡。

以前以為,能當顧太太,能當餘總,是多麼令人驕傲!

現在真正成為顧太太,成為餘總才知道,是多麼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