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公司那麼受歡迎?”方沅抓住了江楓年話語裡的關鍵詞,“看來江經理這些年守身如玉守得很辛苦。”

“不辛苦。”江楓年轉頭朝著方沅笑,“你知道的,像我這種嘴笨又不愛花心思的工作狂,就算談了戀愛也很容易分手。”

確實,江楓年從前嘴上沒什麼好話,做事也不算浪漫。不過這次回來,他好像上了什麼突飛猛進的培訓班,這些事莫名都做的很好。

“可你現在做的很好。”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方沅將車挺穩,轉頭朝著江楓年笑笑,“還以為被什麼人調教過。”

“確實被調教過。”江楓年挑了下眉,“大山可是這方面的老前輩。”

方沅剛剛心裡莫名的情緒被這句話沖散了,調教江楓年的是鬱山周,那沒事了。

“可他看起來不像是已婚的男人。”方沅想起鬱山周的樣子,有一種中年不得志瀟灑單身文藝男的感覺,字首太多,足以展示鬱山周給人的感覺足以疊加種種標簽。

“智者不入愛河。”江楓年朝著方沅笑,“說不定他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呢?男人都是表面瀟灑看不透的。”

都是表面瀟灑,那江楓年呢?

方沅想要開口問,導航卻已經報了到站,江楓年轉頭看著自家單元樓,“要上去見見江老師嗎?”

“不了。”方沅擺了擺手,感覺現在見家長有點太早了,要是被問起什麼關系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方還是自己過去的補習班老師,“我在樓下等你。”

“好。”江楓年笑笑,自然不會強求。

江楓年推開門的時候,奶糖從房間裡沖出來,歪著頭站在離江楓年不遠地距離看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嗅了嗅,確認是江楓年以後它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蹭江楓年。

而是朝著門外看了看,隨後朝著江楓年叫了兩聲。

那樣子好像是在說,“我媽呢?怎麼你一個人來的。”

江楓年笑著低頭揉了揉奶糖的頭,嘴上唸叨著小白眼狼,抱起來卻發現自家狗沉了不少。

“江老師,你是不是給奶糖吃太多了!”江楓年朝著房間裡正往出走的江宏喊,江宏將老花鏡摘下來踹進兜裡,伸手指了指在廚房忙活的李惠萍。

“你媽喂的。”江宏聲音不大,不過被正端著菜走出來的李惠萍聽見了。

“那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怎麼了。”李惠萍看了一眼江楓年,“怎麼不脫鞋,真當家裡是寵物寄養呢,我給你做菜了,洗手吃飯。”

“今天不行,樓下有人等著呢。”江楓年摸了摸奶糖的頭,“跟爺爺奶奶再見,和爸爸回家嘍。”

“誰等著呢,怎麼不讓人家上樓。”李惠萍站不住了,擦了擦手走過來,“是誰啊,小方嗎?”

“小方沅來了,在哪呢?”江宏也站起來,走到床邊朝外看了看,看見樓下停著一輛車,“底下那車也不是你的啊,你讓人家小姑娘開車送你,還不讓人家上樓,你要不要臉?”

“人家願意送我是你兒子的能力。”江楓年朝著爸媽挑了下眉,“沒追到呢,等追到就回家帶給你們看。”

“沒追到就讓人家當司機?”江宏對兒子的行為表示不贊同。

江楓年將奶糖栓好,轉頭看著自家爸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行了,走了啊。”

隨著門關上,江宏和李惠萍對視了一眼,李惠萍湊到窗邊看,江宏去給李惠萍盛飯。

“你兒子能不能行啊?等了人家小姑娘六年,回來到現在沒追到手。”李惠萍皺著眉,對自家兒子一臉不自信,“按理說咱家條件也還行吧,他這是追了還是沒追啊。”

“人家國外留學的碩士,鍍了一層金的,你兒子這算是高攀了,可不費點勁。”江宏將飯碗放在桌子上,也湊著腦袋到窗邊看,“而且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他等她,也不知道這性格隨誰。”

“隨你唄,暗戀我那麼多年,偷偷給我寫一抽屜情書,到死了也沒表白,還是我追的你。”李惠萍轉頭看自家男人,氣不打一出來,“你那窩囊兒子就隨你,嘴巴跟死的一樣,到老也張不開。”

“你怎麼知道我給你寫過情書?”江宏愣了一下,有一種男人的秘密被戳破的感覺,這麼多年他一直覺得把暗戀老婆的事藏的很好,還因為老婆追過自己炫耀過不少次。

“咱媽說的唄,她收拾屋翻到了。”李惠萍轉頭偷笑,“還裝呢,咱媽不說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

江宏伸手懟了一下老婆轉移話題,李惠萍立刻回頭看向窗外,看見方沅拉開駕駛位的門走出來,奶糖就像是脫韁的野狗掙脫開江楓年手裡的繩子跑到方沅懷裡。

江楓年走過去看著方沅和奶糖笑,兩個人身高差的多了些,不過看起來毫不違和。

“我感覺挺配的,你感覺呢?”李惠萍靠在江宏身上,欣賞著自家未來的兒媳婦。

“那肯定,這可是我交出來的學生。”江宏一臉驕傲,雖然方沅成績一直好,不過也算是受過江宏的教導。

李惠萍從江宏身上移開,轉頭看了眼自家老公,“要不我發發力?學學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