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茜薇愣了一下,擺了擺手,“不可能,他知道我……”話說了一半,舒茜薇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知道你什麼?”茉莉沒明白,開口問。

舒茜薇轉頭朝著茉莉笑笑,“知道他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沒等茉莉說話,舒茜薇岔開了剛才的話題,“我得去看看,給大山打個預防針。”

鬱山周已經將手機收了回去,倒也沒有立刻將手機上的影片發給方沅,他想著回去的時候絕對安全再發,畢竟那屬於江楓年的黑料。

舒茜薇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兩個人中間,將鬱山周朝外擠了擠,“幹嘛呢?兩個人聊這麼開心。”

方沅下意識看了一眼鬱山周,“沒聊什麼,大山哥給我看之前他拍的演出影片。”

“還展示上才藝了。”舒茜薇轉頭看了一眼鬱山周。

鬱山周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笑,“你妹妹,我肯定要幫忙照顧,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舒茜薇轉頭朝著鬱山周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得對,準備準備上場了。”

場內的人觀眾來的差不多了,樂隊的樂手也基本到位,除了鬱山周以外還有兩個女人,有一個年輕不少,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模樣,另一個也和舒茜薇看上去差不多大。

音樂聲響起,不大不小的酒吧一瞬間躁動起來,方沅發現,表姐的樂隊還是有不少粉絲的,盡管在網上搜不到,但是這個城市不少年輕人在認真地喜歡著他們。

或許喜歡一個樂隊,或者喜歡一個明星,只是接著他們表達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所有人都有著巨大的壓力,如果靈魂和生命無處得以安放,就選擇一種生活方式參與其中。

舒茜薇唱了幾首他們的原創歌曲,方沅在底下給她錄影。

她是耀眼的,舒強一直覺得自己女兒一無是處不務正業,畢業以後去了不少地方到頭來還是沒有穩定的工作,說白了就是沒進體制內。

現在三十幾歲還不結婚,甚至還同朋友合夥在酒吧裡玩鬧,在中年人眼裡這叫嘩眾取寵,是在賣唱。

但舒茜薇那雙鞋方沅在雜志上看見過,總之表姐生活是富裕的,已經不是溫飽水平了。

相比於那些工作穩定月薪三千的人,表姐雖然過著酒吧隨時倒閉的生活,但有時候一個月能賺人家一年的錢。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更好的生活方式?

結婚一定是答案嗎?表面上的體面一定是真正的體面嗎?

方沅的攝像頭裡,舒茜薇唱著歌,視線一直盯著人群的後面,方沅轉過頭去,看見舒茜薇視線終點站著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白裙在調酒。

而鏡頭的另一面,鬱山周彈著吉他,站在舒茜薇背後看著她。

江楓年將手頭的工作忙完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他關掉電腦,看著和他一起工作的幾個同事。

“今天辛苦大家了,回去好好休息。”江楓年伸手拍了拍面前的幾個年輕人,按照他們的年齡今天自然是要出去玩的,不過奈何工作太緊急。

其實上了班以後,除了春節好像就沒有其他真正可以放假的節日了。

公司雖然裝模作樣發了放假的通知,但可能放假回來的第一天就要驗收成果和專案,預設假期的時候是需要協調和溝通工作的。

“年哥,我們打算出去喝酒唱個歌,一起唄?”其中一個男孩問江楓年,雖然年齡差了一些,但是二開頭怎麼也算是同齡人。

“年哥有女朋友,誰想我們幾個單身狗,人家忙著呢。”另一個男孩打趣,伸手扯了扯旁人的胳膊。

“對,今天算了,下次找你們一起。”江楓年笑笑,沒有否認,看著面前的幾個男孩吵吵鬧鬧的離開。

江楓年關好公司的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如果開車快的話應該能在十二點之前趕到方沅的地方。

十二點之前能到就好了,以他了解的過去的方沅,即使嘴上不說,也是對這些時間非常在意的。

她雖然說著趕不到就算了,但江楓年知道,她是希望和自己一起度過新年的。

他也這樣想,每一個辭舊迎新的時刻,他希望都能和她一起,一直到有一天,連新年都能同她一起。

酒吧裡燈光閃爍,臺上的歌一首又一首,自己的歌唱完了,臺下的觀眾就開始隨機點歌,唱些知名樂隊和歌手的老歌。

直到今年的最後一首歌快要結束,這一年的尾巴已經走到盡頭,臺下的倒計時的聲音剎那響起,方沅看著一直沒有任何訊息的手機螢幕,直到數字數到一,身後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拉住。

隨著鼓點和吉他的和絃聲,方沅回過頭,被江楓年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