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場秋雨連綿不絕, 晏聽禮進門時,黑色長風衣沾染外面的寒冽,冷意撲面而來。

他看著她。

眼眸溫度更低。

“砰”一聲。

門關上。

他滿身風塵僕僕。

時歲猜測,很可能是出差剛下飛機,就直奔她家,再開車來蘇市找她。

剛站定,晏聽禮就兩步上前,冰涼的手指掐著她的下巴,瘋犬一樣將她撲倒在身後的大床上。

沉沉的吻,裹挾著渡過來的寒意,狂風驟雨般落下。

這只是最普通的連鎖快捷酒店,床鋪撐不住他精壯的肌肉,重重回彈,發出“吱呀”的響動。

旁邊就是李廷言,酒店隔音也一般,甚至還依稀能聽到隔壁的電視聲。

生怕被聽出什麼動靜,時歲偏著臉不停去躲,邊伸手去推他胸膛。

這個動作顯然又激怒了晏聽禮,他哂笑一聲,指骨卡住她的下頜,舌尖更為放肆地闖進她唇中,用著她最吃不消的接吻方式。

惡劣地吃光她所有的津液,還不忘反哺餵給她,逼著她吞下去。

他渾身帶著非常詭異的低氣壓。

精神狀態也似乎懸在一線間,岌岌可危。

時歲試圖和晏聽禮好好溝通,剛要在接吻的間隙剛開口,他便又堵上來,兀自宣洩潮水般情緒。

絲毫不知收斂。

幾番來回。

最後時歲實在忍無可忍,手指揪住晏聽禮後腦的發絲。

另隻手沖著他的臉,就扇過去一巴掌。

但收了力道。

只是為了讓他停止這種惡劣行為,連印子也沒留。

晏聽禮卻像被觸碰到什麼開關。

手臂撐直,退開些距離。

烏黑瞳仁凝視她,裡面翻湧著濕潤的潮氣。

房頂的燈光被他擋住大半。

時歲的視野很昏暗,以為是幻覺,正要細看。

晏聽禮已經將頭垂下。

細碎發梢擋住眉眼,再也看不清。

時歲心中咯噔一下。

不帶這麼碰瓷的吧,這麼輕一巴掌就能把他打哭嗎?

“時歲。”他垂著眼睫,突然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罵她,“你就不是個東西。”

“……?”

荒謬!時歲一口氣憋在胸腔,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剛剛那掌還是打輕了。

剛要還嘴。

晏聽禮手指作弊一樣掐住她的唇瓣,不讓她開口。

然後盯著她,面無表情地繼續罵:“你冷暴力,玩失蹤,沒邊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