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重新鼓起勇氣,追問一遍:“那你聽不聽我話。”

晏聽禮不作聲。

又咬了她一口,作為回答。

時歲心中略微失望地嘆口氣。

要他在這種問題確切地點頭,估計比登天還難。

拉鋸來去,她感到心累,賭氣:“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晏聽禮掀眼看她,面無表情:“如果你一定要自說自話的話。”

冥頑不靈。

時歲惱得胸腔起伏一下,抬手揪他頭發。

以為是要扇他臉,晏聽禮眯一下眼,慣性抬手就握住她手腕。

時歲當即一蹙眉:“…肩膀好疼,放開。”

他立刻松開手。

臉色也變了,空白的視線凝在她肩膀。

這不是挺會聽人話嗎?

時歲驗證之後,手指順勢,膽大包天地在他發絲薅一把。

在得到晏聽禮危險且冰冷的注視後,時歲又放軟神情,小聲說:“聽禮哥哥,這樣才是聽話的男朋友。”

她邊說邊靠近,唇瓣試探著在他臉頰碰一下:“你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晏聽禮唇角星點冷嘲的弧度。

輕慢的表情,明晃晃地將看穿她的“區區小把戲”寫在臉上。

但對她的靠近,他不閃不避,視線黏膩,喉結緩慢動作,體溫也在上升。

身體比大腦的反應真實太多。

——他明顯在享受。

時歲懸著的心徹底放下,繼而得出一個結論:晏聽禮比她更心口不一。

這晚的聊天,中止於此。

雖然,最後晏聽禮也沒給她一個確切的回答,但第二天,時歲看見自己腿上的腳鏈,不知何時被下掉後。

她怔怔看了會。

像是有一陣溫和的穿堂風拂過心尖厚厚的堡壘。

使得時歲彎起唇角,不自覺笑了下。

大概國內積壓的事實在太多。

後天,回國的事便由晏聽禮安排上日程。

坐上飛機,時歲凝眸看著窗外,腦中思緒紛繁複雜。

她一個月前還那麼硬氣地提交了辭職申請,現在又回去,是不是太神經了?

可好不容易清淨的人際關系,如果再換個公司,又要重新融合,說不定還會遇到更極品的同事。

時歲在二者間糾結。

最終決定豁出臉面,厚著臉皮找趙笙,讓她批準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