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會一巴掌扇到他臉上,時歲堅定地想。

再回來,時歲在另桌角落找了個位置,隨便吃了點菜,被父母喊去敬酒。

轉頭看,晏聽禮已經被那一桌的叔叔阿姨纏上,紛紛讓他薦股或推薦賺錢的風口。

時歲能看出他眼底壓著的不耐煩。

卻又不得不為了維持這個外皮而繼續虛與委蛇。

這是他應得的。

時歲冷笑著腹誹。

剛敬完酒,趁著父母和人寒暄,她就悄悄遁出去躲了清淨。

遇到了同樣靠在拐角走廊,靠著牆,低頭看手機的方淮景。

腳步聲讓他抬起頭,兩人對視上。

彷彿幾年前的尷尬場景重現,他們都在一秒後撇開眼。

還是方淮景先打破安靜:“你現在,還和他在一起嗎?”

時歲搖頭。

“那出國,也是為了躲他?”

時歲沒說話,基本是預設。

“那現在…?”

時歲:“沒什麼關繫了。”

方淮景沉默了會,想了想,還是說:“他很麻煩。”

話音剛落。

身後傳來一聲慢條斯理的嗓音:“我聽到了哦。”

時歲猛地抬眼。

又在方淮景背後,看到了不知從哪裡過來的晏聽禮。

簡直陰魂不散。

晏聽禮款款邁著長腿,往前走了幾步。

方淮景皺眉。

感到一種彷彿被某種冷血動物爬上脊背的冰涼感,轉身,對上晏聽禮含笑看他的眼睛。

這人比從前更沒底線。

這是方淮景迎面而來的第一直覺。

如果說幾年前,晏聽禮還有基本的顧忌和準繩。

那現在的他,用無法無天來說也不為過。

晏聽禮朝時歲投去一眼:“他背後說我壞話。”

“歲歲不幫我說說話嗎?”

時歲冷眼瞪他:“我為什麼要幫你說話。”

“這樣啊。”晏聽禮嗓音落了下去,鴉黑眼睫垂下,看起來有些落寞。

下一秒,他便抬起臉,愉悅道:“那隻能我親自罰了。”

“你現在在靈犀科技工作?”

不等方淮景答,時歲腦中雷達滴滴響起:“你想做什麼?”

晏聽禮懨懨看她:“這麼擔心啊。”

“本來只想讓他降職的。”他停頓幾秒,道,“現在想讓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