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允橙驚呼一聲,心髒猛縮。

直升機完全不是她預想的那樣,緩慢起飛,緩慢加速飛行,而是直接騰空懸移,180度大轉彎,在空中甩了個漂亮的弧線,頭尾掉轉了個方向,飛出去了。

“俞湛!”宋允橙雙手緊緊地抓在座椅邊上,指尖泛白,臉頰通紅。

俞湛瞥她一眼,伸來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眼尾散開笑意:“第一次坐我的飛機,不得給你加深點印象?”

“滾蛋吧。”姑娘的聲音顫抖,“你差點嚇死我。”

“沒事兒。”俞湛低聲安撫,透著磁性,“我才回來,我們的日子還長,我不會讓你有事。”

“那你正經點行嗎?”

“我已經很正經了,我都沒給你表演更刺激的。”

“……你拉倒吧。”

“橙,快看,彩虹!”

“真的誒,好漂亮。”

飛機勻速飛行,往檸城方向,天漸漸放晴,陰沉的烏雲彷彿被撕開,透出潔白的光,遠處一座七彩彩虹,架在城市綠洲之上,美得像海市蜃樓,流光溢彩。

“我要拍照。”宋允橙被眼前美景吸引了,眉梢雀躍。

可她的手機在手提包裡,手提包在客艙。

“拿我手機拍吧。”俞湛笑了下,他的手機在手機架裡,示意她自己拿。

宋允橙也不客氣,拿上手,問密碼。

“你知道的。”男人挑了挑眉。

宋允橙低頭,沒再說話,將自己高中時的學生證號輸進去,開啟了男人的手機介面。

與此同時,客艙裡,肖宜菀和山姆聽著廣播,忍俊不禁。

是俞湛忘了關閉和客艙的對講機,他和宋允橙的對話,透過廣播全部傳送到客艙了。

直到到達目的地,準備降落時,俞湛才發現。

他唇角抽了抽,迅速關閉,悄悄看眼宋允橙,幸好姑娘沒發現。

深秋的銀杏金黃燦爛,從高中俯瞰,如一條條飄揚的金絲帶,在陽光下縱橫阡陌,閃著耀眼的光,也給擁擠的汽車停車場,點綴出了輝煌的色彩。

直升機停機坪就在隔壁,四周也種滿了銀杏樹,數位保安早已接到指令,肅清了車輛,等待直升機的降落。

俞湛看著地面上的停機標誌,擺正飛機方向,垂直緩緩降落。

宋允橙低頭俯瞰著腳底下的一切,心情不由自主地激動。

從柏城到檸城,高速要兩個小時,他們飛機只用了40分鐘,而且是直線距離直達賽場。

眼皮底下,那金黃的成片的樹葉忽然全部從樹梢飛離,片片飛舞,漫天漫地全是金黃色,出乎意料的絢爛壯觀,彷彿一場浩大的銀杏舞。

是飛機螺旋槳帶動的狂風。

宋允橙眼睛一亮,拿起俞湛的手機,拍下這一刻的奇妙景象。

等飛機安全著落時,剛才那熠熠生輝的樹木已經全都薅光了樹葉,一棵棵光禿禿地筆直地矗立著。

而天空中的金色樹葉還在飛舞,打著旋兒,如蝶如鳥,瘋狂飛舞,有些還飛去了更遠的地方。

地面上很多駐足觀望的人,看樹葉,看飛機,或尖叫,或拍照,有小孩張著手追逐頭頂的樹葉,也有小孩跳躍著大喊“是灰機呀”。

俞湛停穩飛機,先跳下駕駛艙,轉身繞到另一邊,扶著宋允橙下到地面。

“俞湛,你把銀杏全薅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