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月雙手揮舞,對著空氣一頓哐哐砸大牆的動作,咬牙切齒說:“不管怎樣,我一定會要那20億,進他們董事局,攪個天翻地覆,騎到俞湛頭上去,還不把他吃得死死的。”

宋允橙被閨蜜的表演逗笑了,但她卻冷靜得很:“你別忘了,上面還有俞錦誠,你翻不了筋鬥雲,到時候俞湛還要說,‘你看給點甜頭就乖乖地回來了,還不是跟著我好?’”

江溪月“哼”了聲,吹了個空氣泡泡:“說到底,還是你太善良了,太有道德感了,換成我,我一定狠狠折磨俞湛,把他家搞得雞犬不寧。”

“行啊,我授權給你,你去。”

“俞湛又不是我的菜,我真要去,咱倆得先來個靈魂大轉移。”

兩人說笑幾句,江溪月的主意天馬行空,她就是覺得宋允橙太吃虧了,太老實了,七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不要賠償,也不報複,太便宜俞湛了。

“平心而論,這七年他對我也不差。”宋允橙收拾好梨子,就著廚房的水池洗了洗手,想起俞湛早上求婚時說的那兩句話,和他後來流下的眼淚,她心裡還是有一點小爽。

宋允橙轉過身,和閨蜜說:“我不是聖母,我做不到一點不計較,也沒法原諒他。”

“我只是覺得,就讓這件事停在這兒,到此結束就夠了,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糾纏,不想讓自己陷在裡面,搞得自己內耗,精神崩潰。”

“我才28,我的人生還很長,被渣男誤了七年,我之後的人生可不想再被他誤下去。”

“鼓掌。”江溪月將自己雙手“啪啪”鼓得大響,還往兩邊鼓了鼓,好像她們身邊有很多人似的。

她在宋允橙身邊走了幾步,手指圈了一塊地,有模有樣地做了個“阿門”禱告的動作,對地上不存在的墳墓說:“好了好了,你就好好躺這兒安息吧。你得到過我們橙子的真摯愛情,你死得不冤,死得可太幸福了。但我們橙子還活著,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拜拜了您。”

宋允橙被閨蜜的無厘頭逗笑了,但也贊成這樣的告別方式。

可不,這份感情死了,她還活著,而且她還要活得更好。

她心情好起來,提議說:“今晚出去吃飯吧,我們慶祝一下。”

江溪月歡呼:“好啊,慶祝我們橙子新生。”

兩人各自進房間換上一身鮮豔亮麗的衣服,勾肩搭背地一起出門。

第二天,宋允橙去電視臺上班,將另一籃子的梨子帶去了,分發給同事們。

大家圍在她身邊,熱熱鬧鬧地吃梨,問候她的身體,還給她更新這一個月臺裡的八卦。

有人笑著說宋允橙氣色好多了,身材也比住院那會兒圓潤,看著有肉了些。

杜清檸在旁邊假咳一聲,打了個岔,不讓大家繼續往下聊。

意思是要維護宋允橙,怕大家聊起她的宮外孕,以及和俞湛分手的事。

宋允橙看她一眼,她可聽說她在家養病的時候,就杜清檸這張嘴八卦得最厲害,天天和人說在北京時,她就看出來他倆不和,要分了。

這會兒上趕著維護她,更像是心虛找補。

不過這種事,在市儈的社交圈裡比比皆是,尤其他們這種人際關系複雜的單位。

宋允橙淡淡一笑,也假意地接受她的“好意”。

去陳軒辰辦公室銷假,宋允橙也帶了幾個梨。

敲開辦公室的門,陳軒辰剛接了個電話,一見宋允橙就笑著說:“橙子來得正好。”

原來是北京打來的電話,通知他們那條恐婚廣告入圍決賽了。

“我老同學說,大機率能進前三,讓我們等訊息。”陳軒辰笑容滿面,繼而又誇宋允橙,“這個獎下來,不僅僅是獎金,還有榮譽。上次廖臺長還誇你來著,說你是咱們臺裡新生代棟梁之材,咱們電視臺的將來都在你們身上了。”

現在新媒體時代,電視臺看著穩如泰山,其實受沖擊最大,想在傳媒界保持領軍地位,需要做出很多改革和努力,但體制已經根深蒂固,最後漸漸得,想要改變的壓力全給到了年輕一代的身上。

宋允橙笑著謝過領導,廣告大賽的最終結果還沒出來,她不敢高興得太早,至於“棟梁之材”的話,權當稱贊聽聽就行,她要真當回事,給領導指點江山,她的事業也就到頭了。

兩人關上門,談了會工作。

快結束時,陳軒辰提到了俞湛,長兄關切的口吻,問宋允橙:“怎麼回事?真的分了?那多可惜啊。”

在他們眼裡,俞湛和她郎才女貌,感情篤深,家世也是一個富貴豪門,一個書香門第,兩人的結合是再完美不過,將來他們的孩子那都是含著金湯匙的,一出生便是人中龍鳳。

可就突然分了,讓人惋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