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月嗔一眼:“別上她的當,她其實就想聽你們誇她。”

宋允橙佯怒,著急說:“你別揭我的短呀,讓她們多誇我幾句呀。”

大家笑聲更大了。

隔壁還有兩張化妝椅,幾個伴娘輪流化妝做造型,有另外一組跟妝負責。

肖宜菀坐到椅子上去,朝宋允橙看過來,問:“俞總什麼時候到?”

宋允橙後腰往桌沿上一靠,聳聳肩,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

她看見肖宜菀眼裡的八卦,轉頭學她的眼神,丟去給江溪月。

江溪月笑了,抬手指了指桌上自己的手機,示意宋允橙遞給她:“我打電話問問老傅。”

“不用吧,他到了自然就到了。”宋允橙沒給她拿手機,反而推得更遠。

江溪月抿唇笑,肖宜菀也暗笑了聲,宋允橙站在兩人中間,左邊睨一眼,右邊睨一眼。

其他人聽不明白她們這沒頭沒腦的對話,也不好插嘴。

空氣中,忽然一股不可言喻的氣息,悄悄彌漫開。

宋允橙不甚在意,往茶幾走去,那裡擺滿了瓜果點心。

她彎腰,在果盤裡挑了隻酒心巧克力,剛剝開包裝紙,塞進嘴裡,沙發上坐著的一位伴娘,突然問她:“我們的首席伴郎是不是還沒到?”

旁邊另一位也很好奇:“對啊,這位首席還挺神秘的,怎麼一天都沒出現?”

宋允橙喉嚨口噎了下,忍不住咳了幾聲。

其實首席伴郎就是俞湛,只是她們不知道自己問的,和剛才宋允橙她們仨提到的是同一個人。

肖宜菀聽見,笑出了聲。

江溪月也聽見了,眼見剛被平息的話題又被挑起,她從鏡子裡意味深長地看向宋允橙,替她回答說:“會到的,晚宴他肯定到。他不可能讓橙子一個人單著。”

宋允橙是首席伴娘,那首席伴郎自然是要和她配對的。

宋允橙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喉嚨。

那酒心巧克力又甜又刺激,被溫水一沖,全都淡去,最後囫圇一口,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個啥。

不過兩位知心好友繞來繞去,無非就是想看她期不期待見到俞湛,宋允橙索性表個態:“不就是一個首席伴郎嘛,俞湛要是不來,我就打電話給邱正卓,他那顏值擔當首席伴郎一點兒也不輸。”

邱正卓是她現在的男朋友,曾經是名軍人,退伍之後下海經商,現在有自己的公司,個子很高,長得端正帥氣,為人也很正直,對宋允橙很上心。

只不過兩人剛談兩個月,這次婚禮,宋允橙沒帶他來。

不等江溪月反駁,肖宜菀先否定說:“那還是俞總好,我更吃俞總的顏值。”

宋允橙看她一眼,笑了,感覺她才是真正期待俞湛的人:“等會兒他到了,你好好吃。”

最後一個字,語氣加得老重。

大家又全笑了。

早些天籌備婚禮的時候,傅若瑜就通知了俞湛,俞湛說一定到。

江溪月回頭就和宋允橙說了,問她:“你還恨他嗎?”

宋允橙沉思了好久,才回說:“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有什麼恨不恨的。真要說,我應該說感謝他。因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兩人分手那年發生太多的事,最後俞湛選擇去了瑞典,她開始還以為他是真的因為工作,後來才知道他是想放她自由,再也不糾纏她,讓她過她想過的生活。

換句話說,他將他自己放逐了,為此兩年都沒有回來過。

事情搞到這個地步,宋允橙再拎得清,也很難為這份感情做定義了。

不過是分手,把人弄得有家不能回,她罪過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當時肖宜菀也在旁邊,摟著她問:“那你有沒有想過他?”

宋允橙老實回答說:“平時一點兒也不想,只是每次談男朋友的時候,會忍不住把他拉出來作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