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橙又一拳打在他鼻樑上:“你有毒!”

男人吃痛,鼻樑上頓時變紅,眉心擰起。

他任由她打著罵著,只管抱著她,將自己的臉埋進姑娘的頸窩裡,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在凜冽的風中嘶吼。

“橙,我愛你,死了都要愛!”

飛機直線距離飛回縣城,路程不遠,沒花多少時間,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酒店天臺。

俞湛和何嘉晟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沖熱水澡,換衣服。

雲採奕讓酒店廚房做了兩碗姜湯,分別送進房間,給他們驅寒。

晚上六個人一起吃飯時,俞湛臉上幾道紅印,非常醒目,宋允橙坐在他對面,一眼都沒看他。

不過,她還是注意到男人握筷換成了左手,右手擱在桌沿,幾乎沒動過。

這無端讓她想起他高中時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脖頸上的樣子,怕是今兒這一跳,引發了舊傷。

而俞湛其實不只是右手受了傷,他胸口痛得不行,是水吸入了氣管和肺部。

許銘安排醫生給他做了檢查,醫生建議住院治療,俞湛不想讓宋允橙知道,便強忍著,吃了點藥就算了,沒去醫院。

其他人本來想拿今天的事調侃一下,活躍活躍氣氛,看他倆神色不對,也就作罷了。

吃過飯,宋允橙做了個決定,決定明天坐早班機回柏城,和俞湛錯開航班。

訂好機票之後,她又做了另外一個決定,那就是在雲採奕的陪同下,去找許銘,簽了一份投資意向書。

將俞湛給她的五千萬,全部投進了許銘的公司。

這筆錢,她始終覺得不是自己的,留在她手上,意義不大,反而壓力很大。

但她又不願意還給俞湛,那就用來做些有意義的事好了。

夜深人靜,三個人在辦公室,許銘看著宋允橙簽下的字,清秀灑脫,贊了聲,說:“我佩服的女人不多,你是第三個。”

宋允橙笑了下:“為什麼我是第三個,前面兩個是誰?”

許銘摟過雲採奕,笑著說:“第一個當然是我老婆,第二個你也認識,是溫錦瀾。”

雲採奕推開他,嗔他一眼:“我可沒讓你這麼秀恩愛。”

三人全都笑了。

出了辦公室,許銘和雲採奕一起送宋允橙回酒店。

路上,三人又說起今天的探險,許銘意猶未盡說:“無論你和俞湛將來怎麼樣,我都希望我們六個人還能像今天這樣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畢竟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裡,像我們這樣還能保持年少時的友誼,真的不多了。”

宋允橙也心懷感慨:“的確如此,看到你們三個還能在一起打打鬧鬧,一點兒也不在乎現在的身份地位,我就覺得你們都是值得交的好朋友。”

但是她和他們之間維系的紐帶,終究都是因為俞湛。

將來,她想和俞湛將關系再撇幹淨一點,那麼和這些朋友之間,她是不是也不得不疏離?

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也因此車廂內突然一片沉默。

後來,還是許銘開口說:“俞湛的家庭和我們從小不一樣,他幾乎一個人獨立長大,也是一個人走到今天,真的非常不容易。”

“他是我兄弟,我要幫他說話,你可能也聽不進去。那我和採奕只能從朋友的角度,寄希望於你能多體諒一下他,體諒他的成長環境,和他一個人走出來的這條路。還有希望你多給他一點時間,看看他這個浪子是不是真心回頭。”

他說的真情實意,當真是好朋友的真心勸諫。

宋允橙默默點頭,謝謝對方的好意。

雲採奕站在許銘身邊,也說:“不管怎樣,今天這件事至少證明俞湛很愛很愛你。他那聲‘死了都要愛’,我們可是全聽見了。”

許銘笑著贊成:“那可不是,我聽了都深受震撼,俞湛為了你,真的是什麼都豁得出去。”

宋允橙卻長長嘆了聲氣,有些疲憊:“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俞湛他有多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