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讓夏時一個人擦,她不是剛剛做完手術嗎?”

“不對啊,我記得和她一起的是米靜,米靜不會現在這種時候還不肯放過夏時吧?”

“米靜她真的不怕被打嗎?”

再後面的話被英語老師淩厲的眼神殺死。

夏時感覺到背後數道灼灼的目光將自己包圍,突然一隻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甄願來到她的身邊,沖她俏皮一笑:“我來吧。”

她懶得理會代課老師異樣的眼神,快速將黑板擦除幹淨,成就滿滿地回到了座位上。

夏時點了點她的背,輕輕說了聲“謝謝”。

真好,有人願意因為自己挺身而出。

身邊的其他幾個同學也來詢問她恢複得怎麼樣,夏時感受到了更多的善意,也許從她成為了班級第一開始,許多東西就變得不一樣了。她心裡明明白白地知曉,這個世界的叢林法則,卻不排斥和逃避,所有的期待與關心,所有的嫌棄與冷漠,她都統統平靜笑納。

這天傍晚放學後,由於老師留了好多作業,同學們都在座位上整理作業,只有零星幾個人匆匆沖出了教室。

夏時收拾好書包,看了眼黑板,值日生名單上只有她的名字,但是別的同學告訴她,早上還看到了米靜的名字,不知被誰擦掉了。

夏時左顧右盼,最終在門口看到了米靜匆匆的背影,她大聲朝門口喊了米靜的名字,對方不應,只留給她一個虛無的背影,班級裡的其他人皆兩邊回望。

甄願不滿地把米靜從門口走廊上揪了回來。

“米靜,你別太過分了,你倆一起值日的。”

“對啊,你那天的道歉,都是假的嗎?”

米靜一臉不耐,卻在眾人的說辭中逐漸害臊:“我只是有點急事。”

夏時不想和她掰扯那麼多,她望著掃把和簸箕,邁腿準備走過去。

此時一個人影從她眼前閃過,那個高挑的少年穿過嘈雜的人群,從教室的角落裡,拾起了一把斜斜倚靠在牆上的掃帚。

他轉過身,看著米靜,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天大的急事?再怎麼著急,也不能讓尚未痊癒的人幹活,是不是?”

“和你......沒有關系吧?”米靜吞吞吐吐地反問。

自那日蘇忻意走近教室攔下她,並把監控影片播放給所有人看後,她便對他産生一種畏懼心理,不敢過於直白和囂張,但畏首畏尾也不是自己的作風,她知道,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夏時待在一塊,那種窒息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下去。

可蘇忻意卻不是好糊弄的人,他修長的手指輕指前排教室的黑板:“那上面的擦拭印跡難道不明顯麼?”

米靜張了張嘴,不想落於下風,隨便找了個藉口:“我也身體不適,當然可以早點回家。”

蘇忻意輕扯嘴角:“哦,是突發性懶癌發作了,比闌尾炎還要兇險?”頓了頓,他瞥了她一眼,火力全開,“看來你們十五班值日的時候得備個急救箱,專門治療公主病急性發作。”

“你.....”米靜咬咬牙,狠狠放下了書包,不情不願地挑了根掃帚。

十五班的其他人嘆服於蘇忻意的嘴毒,鄙夷米靜的裝模作樣,更佩服夏時,覺得她夠厲害,請了這樣強大的幫手。

張雨澤正好在外面目睹了全場,他雙手抱臂靠在十五班門口,看著好友霸道的模樣,有種欣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