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酸的?!”他誇張地瞪大眼睛,眉頭皺成一團,像只被檸檬炸到的貓,舌頭不受控地在嘴裡攪動著,試圖擺脫那股刺鼻的酸味。

他盯著手中那顆看似天真無害的粉色糖球,滿臉不可置信。

“草莓味的糖,不該是甜的嗎?”他喃喃自語,語氣裡滿是受傷和懷疑人生的複雜情緒。

前排的咒術輔助從後視鏡瞥見這一幕,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他清楚地看見後座只有五條悟一人,可五條悟手中卻憑空多出一根棒棒糖,還在對著空氣說話。

冷汗順著後頸滑進衣領,他死死盯著前方道路,生怕一個分神就會撞上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神明吃的棒棒糖,能與人類吃的一樣嗎?”神明聞言翻了個白眼,姿態慵懶而不屑,嘴角叼著自己的糖球,含糊不清地哼唧一聲,眼底卻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吃完哦,不然……” 她慢悠悠地湊近,一字一頓,聲音輕飄飄的,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脅,”讓你夢見二十八種花式死法的自己。”

威脅完,她還刻意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心情大好的貓。

“……”

想到那個狗屎不如的噩夢,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五官糾結成一團,活像被迫生吞了一大坨——呃,不對,他的表情比生吞狗屎還難受。

他咬著牙,額角青筋隱隱跳動,惡狠狠瞪著糖球,最終視死如歸地塞回嘴裡。酸味激得他眼角泛紅,活像只被搶了甜點的委屈大貓。

“真不是人幹的活……” 他含糊地咕噥著,眼神死死盯著神明,像是在詛咒她祖宗十八代。

“我是神呀,又不是人——”神明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纖細的手腕在空氣中隨意地晃了晃,彷彿剛才那個惡劣的威脅根本沒發生過。

她半眯著眼睛,嘴裡含著糖球,說話都帶著點兒含混不清的悠哉。

“再說了,吃點酸有什麼關系?還能酸死你不成?” 她笑得格外欠揍,眼尾微微上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

五條悟差點被這句話氣笑。酸味在口腔裡炸開,刺激得他眼角泛紅,生理性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咬牙切齒地嚼碎糖球,咔嚓聲裡裹挾著對“神明大人”的滿腔怨念。

“你是真的沒心沒肺啊。”他舔著後槽牙,蒼藍瞳孔裡燃起危險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笑,“要不我也讓你嘗嘗人間的甜蜜?”

神明挑了挑眉,棒棒糖在唇齒間轉了個圈:“哦?”她刻意拉長尾音,軟糯聲線裡裹著若有似無的輕蔑,“你要怎麼讓我嘗呢?”

五條悟眯起眼睛,正要開口——

“我們到、到了......”咒術輔助的聲音突兀響起,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顯然被後座詭異的自言自語嚇得不輕。

五條悟懶洋洋瞥了咒術輔助一眼,推開車門時伸了個誇張的懶腰。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像是要把滿身疲憊都甩出去:“啊——累死老子了。”

“哈——總算回來了。” 夏油傑重重地嘆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發酸的後頸,眉宇間是顯而易見的疲倦,“我先回去洗個澡。”頓了頓,又補充道,“晚飯不用喊我。”

神明慢悠悠飄下車,和服下擺無風自動。她跟在五條悟身後,棒棒糖在唇齒間發出清脆聲響:“宿舍有冰淇淋嗎?”

五條悟推開宿舍門,一股涼氣撲面而來。他隨手把制服外套扔在沙發上,整個人癱進沙發裡:“冰箱裡應該還有上次買的香草味......”

話沒說完,神明已經飄到冰箱前。她拉開冰箱門的瞬間,五條悟猛地想起什麼:“等等!別碰第二層的——”

已經晚了。

神明手裡舉著個粉色的甜品盒子,歪著頭看他:“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