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愣了一下,然後以鄙夷的眼光打量著七七。

三年多不見,涼七七還是一身樸素的衣裳,簡樸地寒酸。還有她的頭髮,顧寧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柔軟順滑的長髮。

再看看涼七七齊耳的短髮,真是夠土氣的,現在誰還剪那樣土氣的學生頭。

目光再落到七七腳上的布鞋上。

看來,閻辰北死後,涼七七日子過得並不好。

當然,她早就打聽過了。

閻辰北老家,是兄弟幾人一大家子在一起過日子,以前全憑著閻辰北的錢過活。現在,閻辰北沒了,那幾個撫卹金應該都被婆婆拿了去。

涼七七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想想日子都過得慘。

“你怎麼跑京城來了?清水縣混不下去了?”

顧寧的話裡,有些幸災樂禍。

一看顧寧那眼神,七七的好心情就沒有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和我有關係了。”

顧寧壞笑著,

“你跑到京城來,本來和我沒關係,誰讓你命不好。非要在這婚紗樓裡做工,又正巧碰見我,所以,你的壞運氣就來了。”

這丫頭,幾年不見,對她的敵意依舊。

既然這麼煩人,七七也沒有必要再和她說好聽的。

聽這丫頭的話裡意思,明顯把她當成在這裡幹活的了。

“怎麼,你要幫老闆炒了我啊?”

“哎喲,要讓老闆炒了你,我還真不忍心。你一個寡婦人家,帶著兩個孩子,來到這大京城,找個活也不容易吧。可是,你說說,這婚紗影樓,是吉利的地方。你一個寡婦,在這裡做活,你自己說,是不是有些晦氣啊。”

顧寧說完,狠狠瞪了七七一眼。

閻辰北受了那麼重的傷,在軍區醫院都治好了七七八八了,非吵著要回老家休養。

這一回去,人就沒了。

算起來,閻辰北的死,都要算在七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