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仇殺。”

“仇殺?你這麼小,居然還能記住是仇殺?”

花清塵意外地看了一眼童小穩。

“你不是說你爸是個軍人,你媽看樣是個文藝兵,兩個當兵的,怎麼可能被人仇殺呢?”

花清塵不相信,覺得,這應該是童小穩當年太小了,記錯了。

“我也太清楚。”

童小穩小臉上一片困惑,

“我那時的確是太小了,才三歲,所以不像你記得那麼清楚,一切記憶都是破碎的片斷。”

“你記得哪些最深刻呢?”

“我記得一輛燃燒著的車,上面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火海里睜著一雙恐怖的眼睛,卻沒有哭喊。”

“那是你嗎?我想是的,我小時候的相片,我又沒有,我想那應該是我。”

童小穩咬了一下嘴唇,

骯髒的小臉上,嘴唇卻紅豔可愛。

“我好像記得,我爸為了救我和我媽,引開了那些人,然後還記得的一個畫面,就是我媽抱著我,在一片到處是各樣的樹的河堤上奔跑,後面有人在追我們。”

“你爸媽是怎麼死的,你親眼看到了嗎?”

“從分開後,我再沒見過我爸,應該是死了。”

童小穩躺到被子上,睜大眼睛,望著屋頂,

“我和我媽被那些人抓住了,然後你知道的,就被關進了那間密室。”

“然後那些人用老鼠咬了你們?”

花清塵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他這短短的一生,經歷了太多的刑罰,但唯有這個老鼠刑罰,讓他恐怖至極。

想想當年,童小穩才三歲,那該是多麼可怕的一個經歷。

“嗯。我媽死了,我媽緊緊抱住我,把我貼在牆上。所以,老鼠只咬了我的脖子。我暈了過去。我媽全身的血肉,沾了我一身,再加上我昏迷過去了。那些人可能覺得我死了,就直接把我拉出去,扔到一個荒溝裡了。一個路過的乞丐撿了我,把我帶回去,我一直跟著那個乞丐爺爺生活到十三歲,他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