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院錦園——

“媽,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份了嗎?”

夜色如此深了,厲景寒覺得,因為有了他媽楚海青,整個錦園都是一團黑了。

“你一點正事不做,跑出去野,這一回來,不去睡覺,倒跑到我屋裡來,大吵大叫,像什麼樣子?”

楚海青穿著睡衣,與白天穿著正裝的樣子,有些不一樣。顯出幾分柔軟來。

“媽,我再給你說一遍,以後我的事,你少管。我的人,你也少管。”

“為了一個不男不女的下人,你這樣子給我說話,你自己覺得自己很有出息嗎?”

厲景寒總覺得,每一次和他媽談話,都像是不在一個世界裡一樣。

“媽,你不要這樣說清塵,你明知道,他這一生過得多麼不容易。你就不能放過他嗎?他哪裡招你惹你了?”

花清塵是他屋裡的人,他媽媽這兩年沒少支使花清塵幹活,而且還都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活。

剛一開始,厲景寒說一次,他媽對花清塵的懲罰就重一次。他明知道自己弄不過母親,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這一次,他媽實在是太過份了。

“媽,你可知道,清塵在我們家呆了多少年了。他不是我們的下人,他是我們的家人。他做錯了事,你怎麼懲罰他,我都沒有意見。可是,你總不能把他弄到望月樓去,還讓他做什麼香茶師,這樣實在是太過份了。”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這樣做的道理,你沒必要管。”

楚海青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想著。

她這個傻兒子啊,就是因為天生文雅,一點剛性沒有,對待下人就像對待親人一樣,所以那些下人才都不怕他。

花清塵十歲開始服侍景寒,算算到今年也快十年了。

這個不要臉的下賤東西,居然敢對自己的兒子存有那樣的貪念,她這樣懲罰他,都是輕的。

只是這樣骯髒的事,她不想讓兒子知道。

“媽,你就聽我一句勸,收手吧。對楚家,對清塵,你都收手吧。”

厲景寒苦口婆心地勸著母親。

“我們厲家也有自己的產業,我們也有自己的家,你為什麼一定要住在楚家的錦園裡呢?為什麼一定要貪戀楚家的家產呢?”

父親死的早,母親一個人拉扯著他長大,母親的痛苦,他知道,他也心疼母親。

可是,對於母親的這些陰暗心理,他真不能苟同。

這幾年,爺爺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他是厲家唯一的男孫,他總得回厲家去照顧爺爺才對,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著母親住在楚家,算怎麼回事呢?

“你說我為什麼一定要留下這裡?”

楚海青的臉扭曲著,

“這是楚家不錯,可我也是楚家人。楚家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多年,是誰辛辛苦苦在支撐著,是我。什麼叫我貪戀楚家的家產,本來這些家產都是我的。”

“媽,楚家的家產怎麼就成了你的了。楚家還有楚雲狂,楚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是厲家的媳婦,你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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