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山從籃子裡拿出一個還熱乎著的饅頭,遞給了永心。

家裡人口多,日子過得艱難。一年到頭都是雜和麵,很少吃到純白麵饅頭。

接過饅頭,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一邊吃,一邊朝著涼山看。

“你眼珠滴溜那麼快做什麼?”

綵衣拍了永心一下。

山子哥臉皮薄,弟弟這樣盯著看,把山子哥看羞了,怎麼辦?

“奶奶,姐夫來了。”

到了家門口,永心嚥下最後一口饅頭,跳下車,大聲喊著進了院。

這小傢伙,吃了一個饅頭,就心裡只有姐夫了。

綵衣和涼山互相看了一眼,都樂了。

“哎喲,山子來了,快進屋。”

車子進了院,清水過來,牽走了驢。永心趕緊往屋裡搬東西。

閻婆婆笑眯了眼,一邊拉著綵衣,一邊拉著涼山,就往屋裡走。

“來來,快坐下。”

進了屋,閻婆婆讓兩人坐下。

自己拉了個板凳,坐到兩人面前,看看涼山,又看看綵衣。

一張老臉笑地皺紋都開了,像一朵花。

“嗯,我家綵衣胖了。”

再看看涼山,

“山子俊了。”

看了又看,然後一拍手,

“咦,我這就是死了,也能閉上眼了。”

“奶奶,你怎麼又說死啊?”

綵衣知她奶奶不放心。這是在觀察他們呢。

“兒子,你給山子拿煙。”

閻婆婆叫閻老賤拿紙菸給涼山。

“來了。”

閻老賤應一聲,往屋裡走,去拿煙。

那一條紙菸還是他收徒弟,徒弟給送的。他自己都捨不得吸。他娘可真是有了孫女婿,就不要兒子了。

“我不吸,我不吸。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