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姥爺好啊?”

七七一走近,就喊了聲。

心裡想著,真是個馬老爺啊!

一張拉多長的馬臉,老鼠眯眯眼,下嘴唇子長,上嘴唇子短得,包不住兩顆屎黃大門牙。

馬長貴聽到,抬起頭。

齊耳短髮、穿著綠色軍裝,這是哪來的女幹部啊?

“同志,你是?”

“我是七七啊,馬姥爺,你忘了?”

七七,涼得水那個熊貨的閨女?

馬長貴眼皮子耷拉下來了。

對於涼得水這個女婿,他打心眼裡看不上。

要不是自家閨女蘭花,男人死了,一個人帶著紅果,過得太過悽惶,怎麼也不可能嫁給涼得水那樣的貨。

更何況嫁過去後,直接就當了後孃。

涼得水的一對兒女,沒一個好東西,哪個都不讓閨女省心。

這個小丫頭,閨女回孃家沒少說她的事。

真是怎麼看都讓人煩。

一天到晚穿著爛衣裳的七七,怎麼突然變成了個女幹部?

馬長貴心裡苦嘀咕,看來這丫頭嫁的不錯。

可是,那又如何?

嫁得再好,他閨女馬蘭花也享不了福。

“馬姥爺,我姥爺聽說梨花姨快出嫁了,準備了禮物,讓我來看看。”

七七把手裡的籃子一舉。

馬長貴的馬臉,立馬有了笑模樣。

“你梨花姨在家呢,你進去看看吧。”

七七提著籃子,進了院,臉上的笑消失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東西迷。

要不是看在這籃子東西的份上,恐怕這個老東西,不會讓她進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