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不就是相親麼

淩晨一點多, 房間內沒開燈,窗外晚風呼嘯,破舊的木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顧宴白躺在床上,一條條翻看著黎殊的朋友圈。

她已經把他刪了很久了。

這還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檢視她的日常。

10月20日, 她去了寺廟祈福, 心愛的小狗花花生病了, 她說她向神明許願, 只要花花能好起來, 她以後每週都會來寺廟還願。

緊接著, 她在評論區說花花已經好了, 一定是神明聽見了自己的願望。

顧宴白唇角勾了勾。

花花, 好幼稚的名字, 她果然還是叫了這個名字。

黎殊以前就說過, 自己以後要養一大群小狗, 一個叫花花,一個叫草草,一個叫樹樹,顧宴白當時還嘲笑她取名字水平太土。

10月10日,她拿到了舞蹈比賽市級冠軍,她說還好這些年一直都沒有鬆懈, 配圖是獎杯和一雙漂亮的舞鞋。

這雙鞋子是十八歲那年顧宴白送給她的。

黎殊只有每次比賽的時候才捨得穿, 沒想到到現在還留著。

9月17日, 她和朋友一起去了周邊的滑雪場, 她說滑雪很有意思,以後每年都要來一次。

8月18日,她和學校教研組的同事一起帶著學生們參加夏令營,她說有個初中組的小姑娘送了她一朵小花, 她很喜歡所以捨不得它枯萎,只好做成標本放在相框裡。

7月3日,她去跳傘了,一個人,享受自由與激情的感覺。

5月19日,她發燒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還好有花花可以陪伴。

3月11日,同事們為她舉辦了巨大的生日派對,她很開心,發誓以後一定會對他們好一點再好一點。

1月1日,和朋友一起跨年,她說她很幸運可以遇到他們。

再上一條,是上一年4月份的。

小狗花花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裡,她說花花是被丟棄的流浪狗,很粘人也很乖,回到家時終於有人在等她了。

接下來的整整三年她都沒有發過朋友圈,直到最底端的一條。

3月11日,她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適應新的生活。

顧宴白緊緊攥著手機,他眼睫微垂,眼皮有些發澀。

看來她適應新生活的能力也沒有這麼快,這麼多年才徹底徹底走出來。

她現在好像過得很好,有喜歡的工作,合群的同事,聊得來的朋友,還有一條時刻陪伴著的小狗。

可她的生活痕跡裡,已經徹底沒有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殊剛來到地下車庫,就接到了顧宴白打來的微信電話。

聽筒對面聲音有些沙啞,大概也是剛睡醒。

“我身份證怎麼不見了,是不是昨天落到你車上了?”

黎殊正好離車子不遠,她加快腳步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