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顧宴白眼眶通紅,他閉了一下眼睛。

心髒疼的快要窒息,連呼吸都帶著刺痛。

黎殊依舊在壓抑著哭聲。

這段時間她哭的太多,眼淚已經快要幹涸了。

他們朝夕相處了整整八年,這八年即使有爭吵可也會很快迎刃而解。

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放不下黎殊,可又捨不得看她一直掉眼淚。

再這樣強求下去,她只會變得越來越恨自己,他們只能互相折磨對方。

有沒有人教教他該怎麼辦。

顧宴白沒回頭,手臂緊繃著,聲音低啞顫抖。

“真的就不能試著喜歡我嗎?”

黎殊垂了垂眼睫,沒吭聲。

他唇角泛起幾分苦澀:“我怎麼都留不住你了是嗎?”氣氛再次寂靜下來,顧宴白痛苦的閉眼,指尖朝向門外。

“滾吧。”

他說:“別讓我再見到你。”

接著,耳邊就響起她離去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在他耳畔。

她沒有一秒停留,連句話都沒留下。

就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多跟他待在一起一秒都會被生生撕碎。

腳步聲徹底消失的那一刻,眼淚才瞬間奪眶而出。

他低罵一句,強行抑制住那股想把拉回來的沖動,猛地將門關上。

顧宴白脊背靠在門上,整個人脫力的滑下去癱坐在地上,心痛的喘不過氣了,他緊緊攥住胸口的衣服,額發顫抖的厲害。

冷風蕭瑟,大雪壓在枝頭。

上車之前,黎殊敏銳的感覺到有一束目光正看著自己。

她抬起頭,朝著顧宴白的房間望去。

全景窗內,窗簾掀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他的衣服沒藏嚴,露出狹小的一角。

黎殊視線定格了兩秒,從揹包裡掏出他們唯一的那張合照。

她蹲下身,將照片放到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

車子揚長而去。

顧宴白躲在窗簾背後,他半闔著眼,將電話打給孟贏康。

“給黎殊訂機票吧。”

沉默兩秒後,他又淡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