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純良少年呢,還害怕麻煩別人,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替他服務,他死了全校都為他陪葬,到時候黎殊就是第一個。

十點鐘的開學典禮上,顧宴白沒出教室。

他坐在窗邊,看著陽光下紮著高馬尾的黎殊。

她脊背挺得很直,即使天氣再熱,她臉上也沒有半點煩躁,一雙盈盈杏眼認真的看著臺上的老師。

汪晶晶站在她身邊,偶爾低聲說兩句什麼,黎殊也會點點頭附和著。

這次演講的學生代表依舊是白聞珺。

從他走上臺開始,人群中就出現了女生們小幅度的討論聲,她們臉頰泛紅,眼底滿是激動。

白聞珺拿起話筒,看到人群中的汪晶晶和黎殊,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

汪晶晶拽了拽黎殊的手臂,黎殊也淡淡的笑了一下算是回應。

顧宴白視線從未從幾人身上離開過,他面無表情,手中的一支筆被他砰的一聲捏斷。

尖銳的塑膠渣陷入他的皮肉,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到桌面上。

他早就發現,黎殊對白聞珺的態度不一般,每次他來顧家時她都很開心。

白聞珺肯定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看得出顧宴白很在意黎殊,故意接近她。

演講結束後,開學典禮散去,白聞珺快步穿過人群,將手中的兩瓶水遞給汪晶晶和黎殊。

三人說說笑笑,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在黎殊回來之前,顧宴白把桌面上的血漬清理幹淨,不動聲色的將受傷的指尖藏在袖中。

走廊內嬉笑打鬧的聲音傳來,教室門被開啟,一股熱浪湧入室內。

學生們被熱的臉頰通紅,抱怨聲不斷,撈起桌子上的書本對著臉頰狂扇。

黎殊臉頰上也有被太陽暴曬的紅印子。

她回到座位上,擰開白聞珺給的水開始往嘴裡灌。

她從桌面上隨手摸起一本書:“外面太熱了,都九月份了,怎麼還跟夏天一樣,站那一個小時感覺都要中暑了。”

顧宴白沒吭聲,面色平靜冷淡。

“不過我現在才剛剛知道,原來白聞珺是你遠方表哥,我還以為是親的呢。”

他們什麼時候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這些事情連他都沒有給黎殊說過。

顧宴白心下煩躁,微微蹙眉說了句。

“我家沒親戚。”

他家四代單傳,父親和爺爺都是很年輕的時候去世,所以顧夫人總擔驚受怕的,害怕顧宴白也出了什麼事。

黎殊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氣氛才剛剛寂靜了幾秒,汪晶晶手上拿著三塊雪糕,從教室門外走進來。

“這兩塊是給你們的,白聞珺買的。”

汪晶晶將雪糕遞到黎殊手上,挑眉看了顧宴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