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果然立馬跑過來蹲到他面前,下意識就要去檢查他的腿。

“怎麼了?你腿不舒服啊?我姨夫呢?”

顧宴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了些,眼底的燥鬱勁愈加濃鬱。

“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黎殊這下總算反應過來,顧宴白是故意套她過來。

裝慘博同情騙人這種事,他是越用越嫻熟了。

她沉默兩秒,幹脆坐在一旁的臺階上。

“那你先告訴我,你今天下午為什麼不理我,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顧宴白淡聲道:“沒什麼。”

說罷,他又蹙眉補充了一句:“我犯神經。”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煩躁。

黎殊跟翟旭說話他煩,跟白聞珺說話煩,跟汪晶晶說話他也煩。

不管男的女的,他看不慣任何跟黎殊關繫好的人。

或許是這兩年朝夕相處,讓顧宴白下意識地覺得,黎殊就該是他一個人的。

她在顧家長大,是顧夫人找來陪顧宴白的,她明明說過她只會站在他這邊。

她憑什麼要對別人這麼好。

這不公平。

黎殊看了他一會:“你心情不好?”

顧宴白心想,這還用問,不是挺明顯的事嗎?

他嘴上卻說:“沒有。”

“是不是第一天不適應,還是有人說你壞話了。”

黎殊邊說著,還邊瞪了一眼面前盯著顧宴白腿看的路人。

“如果明天還有人說你壞話,我告訴我,我幫你罵回去。”

她拍了拍顧宴白的肩膀:“我保護你,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又是這句話,顧宴白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明明就知道黎殊說的並不走心,他卻依然很受用。

原本燥鬱的心情消散了大半,顧宴白沒忍住輕笑一聲。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顧家的家教進度很快,兩人下學期才插班過去,完全能跟得上學校進度。

黎殊甚至覺得,學校的題目要比家教出的簡單許多。

平時寫作業的時候,黎殊都習慣性的趴在顧宴白房間和他一起做。

顧宴白速度快結束的早,坐在窗邊支起畫板朝著窗外那幾顆鬱郁蔥蔥的香樟寫生描摹。

房間裡很安靜,只剩下筆尖觸碰紙頁的沙沙聲,和水粉筆在水桶裡輕涮的聲音。

黎殊不知不覺被他吸引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