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鬱聲剛被救出來,在說了一句短促的“謝謝”後,就往面板指的路飛奔過去。

保衛隊的人,詫異地看著這個被拯救出來的女孩。

一天一夜。

鬱聲花了一天一夜的到了荒原。

在途中,論壇上,終端裡,到處都在討論這奇怪的走向。

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又是誰摧毀了萬根樹?

功勞該怎麼算?

繁多的問題堆積在一起。

利益、名聲、生存、死亡、人道主義關懷……

——鬱聲都不關心。

“荒原”並不像想象中的宏偉,鬱聲原本以為,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組織,它應該是富麗堂皇。

沒想到這只是一間寬敞的平凡的木板屋,有四層,很寬,能容納很多人。外表和酒館差不多。

裡面燻著白煙。

鬱聲進去。

周圍的牆壁上掛著的標本被燒毀了大半。倒在地上的人形殘骸上蓋滿了樹葉。

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那是萬根樹的樹葉。

一個還沒被燒毀的標本,在搖動後,掉落在地上,上面用整齊的黑色小字寫著一句話。

“……他們身上的基因序列和其他蟲類有著顯著性的不同,其中表現線上粒體的高度活躍上。我們花了一百天觀察了它們,在這一百天裡,它們很渴望得到繁衍。這似乎和某些環境變化有關,我們檢測了……”

火焰無情襲來。

本該保密的,珍貴的研究資料,就這麼“噼裡啪啦”,立刻蜷縮地化成灰燼。

“你到的真快。”

前方傳來一聲輕松的女聲。

萊茵的臉上有深淺的痕跡,那些痕跡讓她的肌肉走勢,每一個表情都無比清晰。她沒有被禁錮,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把燃燒著的小木椅上,翹著二郎腿。

越是緊迫,就必須要有越清晰的判斷。

鬱聲的思緒無比清晰,又似乎是被煙霧昏了頭,機械但有條理地羅列著:“我先來滅火,然後救你出去……”

萊茵打斷她:“這火是我燃燒的。”

鬱聲的思緒卡殼:“……為什麼?”

萊茵翻了一頁原來保密的,後來不知道被誰翻出來的研究資料。

窸窣的紙張聲音很快就被掩蓋,她閑談似地說,“我來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活著的生物了。大家的身上都有奇怪的樹葉覆蓋,大部分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