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計謀

第五十九章計謀

姜湛自擔任雲州縣令之後，就發現了此地的問題：山高林深，地勢險峻，盜匪猖獗；縣衙之內官員稀少，兵卒老弱，典章制度漏洞百出，辦事效率低下，如此強弱懸殊，棘手至極。

姜湛面對這些難題並未心生退卻，而是迎難而上，顯是裁汰老弱兵卒，選拔人才，制定法典，完善制度，隱是深入民間微服私訪，召集鄉勇，做好培訓，摸透地形，構思剿匪。

如此嚴格管理之後，部下擁戴，縣內流賊基本肅清，剿匪仍是頭痛難題。姜湛向朝廷發出了派兵請求，並聯動周圍的幾個縣作為支援。

沈霽衡收到旨意之後，便先派遣嶽川前往巡查地形，摸清土匪的數目，活動區域和週期，收集的情況越詳細越好。他則和秦青簡在相關官員的協助下囤糧賣馬，備齊物資。

沈霽衡來到容州轄下的橫濱縣，並未住在官署內，而是找了間客棧住下。

沈霽衡翻看了嶽川帶來的剿匪記錄和橫濱縣的地形圖，陷入沉思。

“近日你帶兵前去，情況如何？”

嶽川肅立在側，如實回複：“屬下特地帶了獵犬追擊，可總不見盜匪的蹤影，好似他們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計劃，總能預先離開。”

“預先離開，莫非有內應？”沈霽衡看著記錄疑惑道。

秦青簡手持書信入內道：“將軍，姜縣令派人傳信來，探聽得知三日後是盜匪活動的日期。”

沈霽衡起身來到地形圖前，觀察著標註的紅點，問道：“秦軍師，羅縣令的接風宴是在三日後？”

沈霽衡得了回答，看了地形圖片刻，側身面向二人正色道：“秦軍師，你即刻書信給姜縣令，三日後我會領兵突襲，叫他派人埋伏在羊曲峽兩側，守住南側，勿讓盜匪突圍；派人回複羅縣令，三日後我會赴宴，叫他宴請官縣衙所有官員。那時你主持宴會，不可放任何人離開。”

“嶽川，明日你帶我熟悉地形，盡快分配物資，安排兩部分人手，一則用作宴會圍困之用，一則隨我突襲山匪。”

二人領命退下。

懷谷帶著飛鴿傳來的書信來到公堂之內。

“沈將軍說，三日後叫我們埋伏在羊曲峽兩側，並堅守南側，防止山匪突襲。”

懷谷說完，兵卒和鄉勇神色各異，議論紛紛，一名漢子猶豫道：“大人，我們兵少，又沒有什麼兵器，真的能跟山匪抗衡嗎？”

一個中年兵卒附和道：“是啊，山匪們可是有兵器的，又有高頭大馬，我們只有些耕作的農具和牛、驢，真的能守住嗎？”

姜湛面露難色，踱步在地形圖前觀看，羊曲峽的地勢確實很適合埋伏，不過怎麼在兵力少，武器弱的情況下抗敵呢？

正面交鋒肯定是不行的，姜湛思索著。

一滴蠟油滴在在地形圖上，懷谷即刻將它抹去，燙得手抖了抖。

姜湛靈光一閃，道：“懷谷明日帶各位鄉勇準備巨石，滾木、幹柴、油脂，還有削尖的竹竿或者利器。越多越好。”

“師爺，主簿，你們詳查庫房，看有多少可支配的銀錢，明日我們去鄉間一趟。”

眾人迷惑地看著縣令大人，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姜縣令氣定神閑，也只好領命回去。

三日之期已到。秦青簡扣住了那些官員，沒法再通風報信的前提下，沈霽衡的指揮士兵，聯同各縣分頭行動，趁著山匪輕敵的心思，一舉佔領有利地勢，三面圍困山匪，等山匪失去耐心，做困獸之鬥時，又佯裝退避，等引出山洞，再斷後包圍剿滅。

姜湛等山匪從故意放出的缺口進入羊曲峽後，召集鄉勇把捆綁上削尖竹竿和利器的牛、驢帶到峽口，點燃事先綁好在牛、驢尾後的幹草，刺激它們塗滿屁股的油脂，沖入谷內，由此山匪在混亂中被踩踏刺傷而死，個別往兩側跑的也被埋伏在山上的兵卒用滾木和巨石碾砸。

一場硬仗順利打完。

沈霽衡勝利回師之後，將匪首的頭帶到宴會上，宣告：通匪者，前來自首者，不計前嫌；若隱瞞不報，一經查實，定斬不饒。

通匪官員心思惶動，看到血淋淋的人頭，當場自首告饒。

姜湛根據記錄的檔案，將投降的山匪依法絞殺，殺雞儆猴，其餘罪行較輕的，允許其改過自新，給他們置辦田地，並用鄉規教化民眾，並上書申請利民政策，減免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