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梳妝

第二十五章梳妝

宋臻傷好後，便去任職了。

她與姜湛來往的次數多了起來，就連他的父兄見到她都邀她赴宴，她有些受驚，婉言推拒。不過他們都是明理開懷的人，並不以為忤，送禮表示感謝之外，對她多有關照。

等到休沐，姜湛乘著馬車，邀請她去郊外去踏青。

“姜湛，你家小廝可知道我……”宋臻遲疑地問道。

風盈漠然，但是沒有插話，目光沉沉地看著姜湛。

“懷谷不知，但他不會亂說的。”

“好，你先下車，我待會兒再出去。”宋臻把一應物什拿給他，微笑道，“不許偷看。”

姜湛想到了什麼，壓制心中的喜悅，叫上懷谷迅速把東西搬去了遠處。

“風盈，替我梳妝。”宋臻看到了風盈的臉色，略帶討好道。她知道風盈不認同她的做法，要是被別人知道，麻煩的事會很多。

“我可不認同什麼女為悅己者容，悅己才是最重要的。”風盈無奈道，拿過一旁的紅木妝匣，取出雕花木梳、菱花銅鏡和一些珠釵、胭脂水粉擺好。

“姜侍郎雖好，但長久下去……”風盈絮叨道，又止住了話頭，她想到的，她家小姐怎麼想不到，只盼著他們能夠有一個好結果。

“我知道的。”宋臻抽出銀簪，取下發冠，放置在木匣中。風盈話裡雖然帶著怨氣，但是她知道風盈是向著她的，長久的願望渺茫，她如今只想珍惜與他的每一刻。

風盈幫她上了妝，梳好了發髻，再簪上珠花，取出布包裡的一套衣服放在茶幾上，便下了馬車。

風盈遠望著，姜湛和懷谷已經鋪好了軟布，吃食也擺放整齊。姜湛背對著她們，與他家小廝正說著什麼，那小廝回首看了她的方向，又轉了回去，點了頭。

“風盈，我這樣奇怪嗎？”宋臻已經許久不穿女裝了，剛才是憑著少時的記憶穿的，行動間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風盈看著她，眼神閃亮，佯裝賭氣道，“你去問他，又不是穿給我看的。”

“那我還是……”宋臻緩慢道。

“不用換回來，快去。”風盈話語中帶著急切，輕推了她一把，頗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

宋臻淡笑著走向前，半途回首，風盈坐在馬車上，手中拿著幾朵野花，揪著花瓣，看見她之後，偏頭看向一邊，十足的可愛。

以前倒沒發覺她氣性這麼大，不過這份真心，不免叫她動容，回去給她買些好吃的吧。

宋臻正想著，不留意踩到了裙角，身子踉蹌幾步，幾欲跌倒。

“小心。”姜湛早聽到身後有動靜，見她就要摔倒，起身快步走向她。

她手撐地面，穩住身形，一兩個動作間就已經恢複原樣，緩步走向他。

懷谷看到姜湛緊張不安的樣子，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見到宋臻走來，愣神片刻，便識趣地走開了。

看到宋臻安然無恙，姜湛心中的不安轉瞬被別的情緒替代。

她女扮男裝，本就樣貌不俗，有種英氣和陰柔混合的矛盾之美。

眼前的女子，一襲白色繡紅山茶花衣裙，烏發巧綰，簪著珠花，顯得她面容幽麗柔和，卻不失英氣，眉目間笑意盎然，更是直擊心神，令人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