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見

第八章看見

林霏開喝了醒酒湯、沐浴之後，靜坐在雕花圓桌前。

沒想到幾種果酒混著喝，後勁這麼大，不光惹怒了沈霽衡，還在膽大妄為策馬狂奔，踢開刺客。她很久沒遇上這麼驚險的事情了。

沈霽衡沐浴過後，就上了床。林霏開放下了紗帳，吹滅了蠟燭，躺了上去。

“夫君，你生氣了？”許久，林霏開有些心虛道。

“盡早休息吧。”沈霽衡不欲追究，她酒後狂悖的模樣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林霏開閉上了眼睛，等明天再向他賠罪吧。

半夜，林霏開有些口渴，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繞過屏風，摸黑來到雕花圓桌前喝水。

喝完水，她一不不小心踢到了繡墩，慌亂之下瓷杯也脫手了，“砰”的一聲，瓷杯碎裂在地。

林霏開站在原地，心裡默唸著他不要醒來，不要醒來，睡前已經惹惱他了，半夜還擾人清夢不是更可惡。

“怎麼了？”沈霽衡起身，三兩步繞過屏風，向林霏開走來。

“停，地上有碎瓷片，不要過來。”林霏開制止道。

沈霽衡在一旁用火摺子點燃了蠟燭，伸向她。她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禁冒出了一個想法，他在夜裡也能看見！？那昨晚……真是羞死人了！

“還不過來。”沈霽衡提醒道。林霏開藉著燭光，避著碎瓷片，走向床邊。

“睡吧。”沈霽衡滅了蠟燭，放回原位，見她不動，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聽她們說，女子是要睡床外面的。”

“我不講究這麼多規矩。”

林霏開上了床來到裡側，躺下想了想，衷心道，“夫君，你真好。”

沈霽衡躺在外側，默然不語，自從軍以來，他睡眠淺，稍有動靜就醒來了。不過闔眼，也能得到休息。

對這夥刺客，他剛想出個頭緒，就聽見她下床的動靜了。

“明天叫綠芙去庫房那幾顆夜明珠過來，以後半夜想幹什麼都方便些。”

林霏開應下，心想著明天，她一定好好準備，‘將功贖罪’。

沈霽衡想起了前天，他回去之後，就叫嶽川查了林霏開的底細，又想到了傍晚她那句‘娘還沒有喝藥’。

嶽川驚訝道：“那日的女子叫林紓，這是夫人的化名？”

仔細想想，也能想明白，出門在外，還是化名方便些，有時候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林霏開並不受寵，她母親有疾在身，所以她常出府去採藥。

她嫁過來後，常往宋國公府跑，多與她表兄來往，經常和他外出郊遊，被不少人傳了閑話。

最讓沈霽衡疑惑的是，他沒有告訴林霏開闌夜的名字，她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