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直視著他漆黑的雙眼,兩人對視良久,久到徐之恆先別過了頭,然後她悶悶地笑出來聲,“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的,而且我只相信我自己,全部的真心,我給不起。”

果然如此,他就知道。

下一秒,徐之恆就一把攬過程昇的腰,他的力氣比李力大多了,程昇的掙紮完全掙不開他的桎梏。

他的雙唇即將靠近時,落在程昇嘴角時,輕喃道:“我忘了你有什麼真心,你連良心都沒有。這幾年,你玩了很多人嗎?真是夠忙的。如果,現在讓林益明看見會怎麼樣呢?”

她緊閉雙眼,雙手握拳,“這麼多年,我只談過你一個,剛剛是我瞎說的。”

徐之恆停住了動作,垂眸凝望著她,嘴角揚起隱隱的笑意,但轉瞬即逝,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閉起眼睛,不會真以為我要親你吧。”

熱意自程昇的耳邊如同微弱的電流傳導她的心中,她掙開了徐之恆,“你無恥!”

林益明走過來時,“你倆怎麼在這裡?”

程昇聽到林益明的聲音,下意識的遠離徐之恆,她背對著他們,將散落在臉龐兩側的碎發向後攏,被微風舞動的發絲像是在風中起舞。

徐之恆收回視線,“我們回去吧。”

“讓你們久等了,剛剛我出廁所有個酒鬼攔著我,不讓我出來。”

程昇卻走向共享腳踏車的位置,“我騎腳踏車回去。”

不等他們的回答,程昇已經掃了碼騎上了腳踏車。

林益明問道:“真讓程昇自己走了?”

“別管她了。”

程昇踏著腳踏車奮力地向前騎,剛剛久久無法平靜的內心和之前的恐慌變成運動後心髒的跳動感和全身的熱意。

她騎的有些疲憊,放慢了速度,原本心中的隱隱繞繞化為烏有。

現在街道無人,她獨身騎在黑夜中,彷彿全世界都只有她一個人。

程昇的心情莫名的自由平靜感,她慢慢地騎,欣賞著眼前的夜晚,她忽然想唱紅日,雖然她不會唱,但反正四下無人,她也不怕。

她隨口唱道:“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哦”

她唱的投入,眼神往後一掃,瞥見了一輛黑色保時捷一直緩緩地跟著她。

那輛車是徐之恆的車。

徐之恆慢慢地開在程昇後面,他不想讓她知道,免得又來和他吵,她在前方騎行的時,她的黑發在後背鋪滿,路過的風將發絲揚起。

那時,他有種想要伸手的沖動,但是碰不到,如同黑色的焰火。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隔著一段距離,靜靜地跟在她後面。

程昇忽然騎的很快,徐之恆也快開了點,但總是和她保持距離。

頓時,程昇心中意味不明,被掩埋心中異樣的情緒蔓延。

不過,程昇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騎車的速度。到了酒店門口,她歸還了腳踏車,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像是再逃避什麼似得直奔電梯,避免和徐之恆撞見。

徐之恆把車停在了停車場,他還沒下車,目光落在黑色西裝的左邊袖口上,袖口處是一根烏黑的發絲,是程昇剛剛掉落的。

他目光停留在那根發絲上,發絲放在手中細細摩挲。他想起剛剛程昇在騎腳踏車時,唱的蹩腳的粵語歌。

那時候,他怕被她發現,他憋住沒笑,現在回憶起來他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只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忽然正襟危坐,抬眼看了一眼後座正在熟睡的林益明,幸好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見。

今晚,徐之恆一點酒都沒喝,但他承認他確實鬼迷心竅了。

回到江州以後,程昇和徐之恆之間的工作往來算是徹底結束了。

回程的車最後停在公司門口,程昇下了車就見馳宇已經在那裡等她了。

徐之恆在車窗外,見程昇跑向馳宇,兩人相對,相視而笑,真是刺眼。

副駕駛的林益明,用手肘推了推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徐之恆,“聽岑涔說他倆是彼此的初戀。”

“初戀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