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到現在可是晚飯都還沒有吃。

“我先到的,你不可以搶。”他又固執地重複了一遍。

她尷尬地放下了夾子,訕訕地笑道:“我沒搶,我沒想到你這麼愛吃,你吃吧!”

徐之恆夾過了最後一塊布丁。

“徐總,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他的臉色蒼白的過些過分,整個人無力感特別明顯。

“沒有,我挺好的。”

話畢,他舀了一勺布丁入口,原本的奶甜味,因為他已經吃了七八個後變成了反胃的奶腥味,他還是嚥了下去,只是惡心感特別明顯,胃部頓時一陣絞痛,喉間布丁和酒混雜的味道從食道直接往上竄。

不太好受的氣味,讓他瞬間有嘔吐的沖動,他慌亂地盤子放在了桌上,立馬背過身去被迫低下頭,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桌邊的下緣,他的指尖甚至要將白色的硬質桌布刮花,桌布隨著他的動作,放在桌邊的盤子,一半都在空中了。他眼角泛紅,溢位了生理性的淚水,他拼命壓制想嘔吐的沖動。

林慧還站在她身後,她將那個盤子放好後,見他突如其來的不適,擔憂地問道:“沒事吧,徐總。”

她正要上前看看徐之恆怎麼樣,就見他伸手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她也沒有上前,又見他不回應,她只能轉頭尋找他的助理和林益明。

幸好凱文正往這邊走。

“徐總好像不太舒服。”她對凱文說道。

她又補了一句,“可能布丁吃多了,他吃了七八個,得反胃了。”

凱文神色中有些意外,他擔憂地看了一眼徐之恆,才對林慧說道:“好的,謝謝你。”

沒想到,徐之恆轉過身時,除了臉色蒼白,其他樣子和平時無二。

“我沒事,馬上宴會就要結束了,我還要收尾呢。”

“徐總。”

三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走向徐之恆,他們手中各端著一杯酒。

“吳總,今天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他隨手從桌上又端起了一杯紅酒,原本抿進的嘴唇揚起了笑意,只是目光中的倦怠的疲乏難以掩飾。

酒會結束後,徐之恆回到房間裡,簡單地洗漱過後就攤在了床上,一沾上柔軟的枕頭,一直昏沉的大腦像是到了著陸地,他一下就昏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裡,他模模糊糊地覺得全身像是有螞蟻爬過的癢意,他下意識地伸手隔著睡衣摩擦面板,還是不夠,而且癢意越來越明顯了。

於是,他艱難地起身,開啟床頭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掀起袖子,白皙的面板上是密密麻麻的紅點,另一隻手也是。他的手背搭在額頭上,他分不清兩者哪個更燙。

螞蟻爬邊全身的癢意難以忍受,高燒的頭痛感也難以難受。

下一秒,他拿起手機給林益明打了電話。

第一個沒接,他打了第二個,一直打到了林益明接電話。

“現在2點鐘,我掛了5個電話,你總該知道我在做什麼吧!從大學到現在,能不能別老幹這樣的事!”電話裡頭林益明的聲音不爽中帶著沙啞。

“我燒傻了,吃了布丁現在全身過敏了,帶我去醫院吧。”

徐之恆說完這句話不等林益明的回複就掛了。他緩了一會兒,就下床開門等待林益明。

這個點林益明正和女友甜蜜時刻,他手裡握著手機猶豫給誰打電話,他是去不了的,他也不在酒店。

凱文,不行。

徐之恆不喜歡讓下屬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最後,他給程昇打了電話。

沒想到這個點,程昇立馬就接了。

“有什麼事嗎?”電話裡是程昇睏倦的語氣。

“你還沒睡?”

“怎麼可能,有事說事。”

“你去送徐之恆去醫院唄,他發高燒,人很不舒服。我現在有事不在酒店,都是那天,你不借他傘,他淋了個半天。我不放心別人,只相信你。”電話裡頭林益明還在打感情牌,他就怕程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