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顧瑾瑜這話,顧梓鑫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會說和朱朱不熟這樣的話了。

幹他們這一行的,雖然算不上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可比起其他人,面臨危險的機率總是要大一些的。

顧瑾瑜從小就比較多思多慮,跳出來要子承父業的是他,考慮人家小姑娘和他在一起後,成為寡婦可能性的,也很可能是他。

顧梓鑫不太管孩子感情上的事兒,可顧瑾瑜的這種危險思想,卻不得不管。

“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念頭的?”

顧瑾瑜挑了挑眉,“享受了什麼樣的權利,就必須承擔什麼樣的義務,這不是你教我們的嗎?

每個夏天,不是你帶我們去特種大隊的嗎?

這意思,還不夠明顯?”

顧梓鑫搖了搖頭,“二寶,你錯了!

帶你們去特種大隊,是想要讓你們瞭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在做什麼樣的事。

我希望你們能做一個對國家和人民有益的人。

精忠報國固然好,其他行業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想要去特種大隊,我固然歡迎。你要去其他部隊,我同樣歡喜。

特種大隊不是顧家的,你不用沿著我的路子走。

你媽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顧瑾瑜定定的看了一眼顧梓鑫,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顧梓鑫拍了拍顧瑾瑜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你的人生,要為你而活,而不是為了別人。

我對你和大寶還有一定的期望。你媽卻不一樣,她甚至希望你們活得更輕鬆一些。

不用什麼太大的事業,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別把自己活成別人想要的樣子。

你,好好想想吧!”

顧梓鑫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顧瑾瑜和一室寂靜。

可顧梓鑫的話,猶如一塊巨石,在顧瑾瑜的心湖濺起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他是真的錯了嗎?

顧瑾瑜冥思苦想了一整天,卻完全沒有答案。

顧瑾瑜人生中的最後一個暑假,他選擇了別樣的度過方式。

他決定,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體驗人生百態,確定自己的人生該有的樣子。

是噠!

從未叛逆過的‘別人家的小孩’顧瑾瑜同志,留下了一封簡短的書信,就“離家出走”了!

毛豆豆和顧梓鑫看著顧瑾瑜書桌上那封信,真是哭笑不得。

或許,這是一個孩子遲來的叛逆期?

不過,孩子想要過一個屬於自己的暑假,他們好像沒有反對的理由?

毛豆豆和顧梓鑫確定了顧瑾瑜的安全以後,就隨他去了。

二十多歲的男孩子,又決定自己人生的權利。

即使叛逆,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顧瑾瑜不愧是從小懂事聽話的孩子,就算遲到的叛逆期來了,這丫的也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也沒有拿組織教給他的知識和本領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

這丫的計劃了一個從京城徒步奔襲藏區的行程,穿著一身衣裳,背了一個小包袱,裝了兩件衣服,兩瓶水就走了。

當然,口袋裡面少不了家裡的鑰匙和自己存了這麼多年的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