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丫的說謊,可還不能拿他怎樣,這種憋屈,別提了。

被認定認錯人的大兄弟氣得青筋暴突,撂下一句,“老子就當這輩子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轉身就走。

衛生間叫人那個,卻回過味來,對著顧梓鑫笑道:“大兄弟,怎麼稱呼?”

顧梓鑫笑了笑,丟擲三字,“顧梓鑫!”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想想他們聊了兩個小時,無數次提起顧爺,卻連顧爺叫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就覺得自己挺傻缺。

他反複咀嚼了一下顧梓鑫這三個字,再想想顧梓鑫在老毛子地盤上幹的那些大事,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包煙,遞上一根,呵呵一笑,“大兄弟幹哪一行的?”

顧梓鑫接了過來,咬在嘴裡,卻並不點燃,低眉斂目,吐出仨字,“當兵的!”

明顯是不想多談。

那男人也偃旗息鼓,“我叫杜朗,在王府井有兩個鋪面,做服裝生意。

剛才誤會大兄弟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鬧了笑話。

要是大兄弟不嫌棄,以後有空來我那裡坐坐,這是我的名片。”

顧梓鑫接了過來,瞥了一眼,放進口袋裡,揮了揮手,徑直進了包廂。

杜朗笑了笑,轉身去了酒席上,就聽見攔人那丫的還在說著顧爺不仁不義,不認兄弟的話。

杜朗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冷聲說道:“你和人家是兄弟?

人家幹大事兒的時候帶上你了嗎?

人家出事兒的時候牽連你了嗎?

那你叫的出來人家名字嗎?”

這一擊必殺,用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攔人那家夥立刻啞了火。

剛才還在隨聲附和的哥幾個,也默默的閉上了嘴。

畢竟,認識的人裡面,能幹大事兒的也沒幾個,幹出大事兒的更是鳳毛麟角。顧爺和楊燁的確是他們最好的談資。

可如果吹個牛皮,都要擔上幹系,賠上性命的話,他們還是願意閉上自己的嘴。

生意人嘛!

虧本生意自然是能免則免的。

杜朗感受著大家的沉默,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把人家的仁慈當做可以吐槽的資本。

和這群人打交道,還不如和那個當兵的打交道呢!

最起碼,人家是真真正正為國為民做了實事的。

尿不到一壺去,那就幹脆別湊到一起,免得以後麻煩!

杜朗有了這樣的想法,這飯也吃的不是滋味,最後只能扯個慌先走了,留下一群人繼續爛醉。

顧梓鑫和毛豆豆一行人吃完飯,那群人還在那兒撒酒瘋。

顧梓鑫牽著毛豆豆,目不斜視的走了,完全把那群人拋在身後。

耳聰目明的好處和壞處一樣明顯,想聽不想聽的,總能聽到耳朵裡。

一心為人著想,人家不領情,顧梓鑫也是一肚子的氣。

他不是聖人,被人說成那樣,他不反戈一擊就不錯了,可別指望他還能笑臉相迎。

誰還欠他們的不成?

毛豆豆看著顧梓鑫陰沉沉的臉,用力的握了握顧梓鑫的手,無聲的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