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豆拍了拍舒曼,小聲說道,“人活著,總比沒有的強。”

舒曼挑了挑眉,看向毛豆豆。

毛豆豆拍了拍舒曼的手,笑道,“先說好了,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你同情的啊!”

舒曼點了點頭。

毛豆豆就繼續說了起來,“我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我爹的印象。

或許是見過的,可我年紀小,已經記不得了。

邊境那邊不太平,我爹是個當兵的,回不來我也不怨他。

我娘生我的時候羊水栓塞,身子骨不大好。我沒有奶奶,是我爺爺帶大的。

六歲那年,來了一個軍人,帶了一個骨灰盒和一個烈屬的牌子。

我娘當場就去了。

我爺爺哭著拒絕了部隊上的補償,埋了我娘。

身上剩了三塊七毛錢,和不夠我們爺孫倆吃到分糧的粗糧。

要不是姑姑和姑父幫襯,還不知道日子咋過呢!”

舒曼震驚的聽著這一切,一臉的不敢置信。

毛豆豆拍了拍舒曼的手,笑道,“後來,我姑姑和姑父考上了大學,在城裡找了工作。

我一路上拿著獎學金,考到了省城一中的第一名。

你看,這麼艱難的日子,我不也過過來了?

你有爹有娘,衣食無憂,長得又好,人也聰明,有啥看不開的。”

舒曼揉了揉太陽穴,“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個理兒。

不過,總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讓我捋捋啊!”

毛豆豆看著舒曼,不說話。

舒曼想了半天,開了竅,“咱們又不是比慘大會,誰慘誰就贏的……”

毛豆豆聞言也笑了,“是啊!你成績不好,和你家裡的事兒有什麼關系?”

舒曼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過來。

“你這是拐著彎兒勸我呢!”

毛豆豆笑了笑,沒有反駁,“我只是覺得,我這樣的條件,再不努力,一輩子就毀了。

而你這樣的條件,要是不活出個樣兒,讓他們後悔,你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舒曼挑了挑眉,“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