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逼迫著,曹剛開始反思自己。

他沒有做錯什麼,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碌碌無為的活著。

只是他身邊的人,不管是毛小丫還是毛豆豆,都比一般人努力,這才襯託得他格外無用而已。

不甘心被媳婦和侄女壓一頭,並不是讓自己自怨自艾,而是要找準機會,奮起直追。

毛豆豆專注研究之餘還做生意,毛小丫教書之餘還專心寫作,曹剛也開始反思,自己能做些什麼?

那個脫産到京城進修的名額,自己是不是也該爭取一下?

沒有夢想,人和鹹魚有什麼兩樣?

臘月二十九,劇組放了假。

毛豆豆收拾好行李,跟著毛小丫一家子,拿著星耀的介紹信,坐上飛機回了省城。

家裡要啥沒啥,毛小丫忍不住給了曹剛無數白眼。

曹剛自認理虧,拉著板車就出了門,各種買買買。家裡四個人也沒有閑著,各種收拾打掃,張羅著過年。

偶爾有八卦的婦女經過,打聽兩句,毛小丫只笑說一家人去京城看看,順便接毛豆豆回家過年,一點口風都不帶露的。

不少人嘴碎毛小丫太過浪費車費,太稀罕侄女……毛小丫一點都沒有往心裡去。

自家事情,自己知道,管別人怎麼說,自己日子過好了才是正理。

那些人看毛小丫完全不在乎,就拿這事兒來刺曹剛。

曹剛也渾然不理,轉頭就找醫院領導遞了脫産進修的申請。

曹剛畢業到現在,一直為醫院服務,隨叫隨到,從來不拖泥帶水,拉稀擺帶,也從來沒有提出過什麼要求。

這一次去京城進修,一去就是半年,這半年只有基本的生活補貼,而且並沒有留在京城的任何機會,多少人都不樂意。

醫院沒有辦法,向來都拉著那些沒有家室的年輕小夥充數。

如今曹剛跳了出來,醫院從哪方面考慮,也該把指標讓給他。

就這樣,曹剛進京進修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了。

曹剛脫産進修這事兒,在醫院可是轟動一時。

有人說曹剛時刻惦記著提高自己,醫者仁心;也有人說曹剛打腫臉充胖子,也不看看自家情況,瞎逞能,就看這半年曹家吃啥喝啥……

訊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到了方翠翠耳朵裡。

老太太杵著拐跑來省城,大過年的,跑到曹剛家吵了一頓。

一時間,街坊鄰居的都跑來曹家看熱鬧。

毛小丫是個好面子的人,做的也是陽光下最偉大的職業,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

方翠翠明擺著給她招黑的行為,把毛小丫氣得眼前發黑。

曹剛扶住毛小丫,趕緊送回臥室,讓毛豆豆守著。

等曹剛再走出房門的時候,臉色黑得都能擠出墨汁來。

他冷眼看著方翠翠,冷笑道:“娘這是擔心我呢?還是擔心你的養老錢呢?”

曹剛這話可就誅心了!

方翠翠嘴角抽了抽,還是昧著良心嘟嚷道:“當然是擔心你!”

曹剛嘴角掛起一抹嘲諷,“那娘就把心放回肚子裡。

我爹走的那天開始,我就自己張羅著吃喝拉撒。

到現在,書不也也讀了,媳婦不也也娶了,孩子不也也大了?

我去京城進修學校,不過是拿半年基本的生活補貼,餓不死人的!

娘當年不擔心,現在也用不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