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場爆炸,壓垮了穀子科最後一點心理防線。

對於穀子科的審訊進行得格外順利,這邊唐慶明才起了個頭,那邊的穀子科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吐了出來。

穀子科和張旭坤的獄友小白白昌建是初中同學,還是拜把子的兄弟。

白昌建和張旭坤從裡面跑出來,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穀子科。

只是白昌建也沒有跟穀子科說實話,只說自己發了財,有路子介紹給白昌建。

白昌建雖然在林業部門有個巡邏員的工作,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長得不咋的,還常年不著家。

一不小心混到了三十好幾還沒有成家,一聽有發財的門道,想著有了錢那會找不到媳婦,轉頭就跟張旭坤、白昌建一拍即合了。

第二天,白昌建就開著車,拉著張旭坤過來了。

穀子科看著白昌建那車,眼睛都直了,再加上張旭坤把開礦的事兒說得頭頭是道,穀子科剩下那幾分疑慮也就打消了。

白昌建把張旭坤交給他就走了,張旭坤在他的宿舍裡面轉了一圈,迫不及待的就要進山。

臨走的時候,張旭坤看上了林業部門發給他的地圖,穀子科為了交好張旭坤,發大財,就大氣的送給了張旭坤。

穀子科又帶著張旭坤去了自己臨時避雨的山洞,大致說了一下幾個出口。

張旭坤自己走了一趟,藉口要留在山裡勘察,把他攆走了。

私自開礦是個危險的事兒,白昌建和張旭坤再三招呼下,穀子科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敢說。

顧梓鑫在一旁聽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穀子科的口供雖然邏輯性和條理性不怎麼清楚,但大體上是沒有毛病的。

可張旭坤屍骨無存,穀子科這就成了死無對證,還得另外一個當事人白昌建當面對質,才能採信他的供詞。

顧梓鑫倚著審訊室的門,表情變幻莫測。

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偷著蹊蹺。

而這件事情的所有線索,現在都指向了一個人白昌建。

顧梓鑫琢磨不透這其中的關鍵點,一顆心怎麼都不能放下來。

連續好幾天的不眠不休,就算顧梓鑫這樣常年失眠的,此刻也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伍煦韜走了過來,拍了拍顧梓鑫的肩膀,皺了皺眉頭,“別想太多,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顧梓鑫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白昌建也是個危險因素,必須盡快把他抓捕歸案。”

伍煦韜點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可你要記住,特種大隊不只有你一個人,你該休息的時候,還得休息。

你別忘了,剛撩上的妹子,還在京城等你呢!”

顧梓鑫嘴角直抽抽,這是一個領導說的話嗎?

可自家領導就是這樣的,怎麼辦?

顧梓鑫搖搖頭,借了唐慶明辦公室的電話,給毛豆豆宿舍撥了過去。

“你好!這裡是女生8宿,你找哪位?”

管理員阿姨的聲音很粗,顧梓鑫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請找一下203的毛豆豆。”

顧梓鑫剛剛把電話拿遠,就聽到管理員阿姨不亞於高音喇叭的嘶吼,“203,毛豆豆,電話!”

顧梓鑫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毛豆豆的聲音才客氣而疏離的響起,“你好!我是毛豆豆,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