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豆靠著門,冷聲說道:“答應了請王老師和師母吃飯,我這就讓老大張羅去!”

舒曼掛著“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點頭,“先發制人,後發至於人。

不但要請,還要請附近最好的酒樓。

咱們是受害者,又沒有錯,幹嘛要藏著掖著,讓人胡說八道!”

毛豆豆手裡拿著注滿熱水的熱水袋,心裡卻拔涼拔涼的。

她迫不及待的把暖水袋塞到舒曼懷裡,急急忙忙的跑去圖書館,找樸翠商量去了。

舒曼拉住毛豆豆,往她懷裡塞了一把鈔票,“別捨不得花錢,姐有的是錢!”

毛豆豆看到那一把鈔票,到是不跑了,皺著眉頭,看著舒曼,“這麼多錢,打哪兒來的?”

舒曼指了指自己的白色長裙,撇撇嘴,“姐是嫌命長了才會這麼大冷的天,穿這個到處去晃。

要不是你男人打電話找不到你,又請不到假,要死要活的求著人跑來酒店逮我,我應該在酒店裡面吹著暖氣,彈著肖邦、莫紮特的。”

毛豆豆這才鬆了一口氣,揚了揚手裡的鈔票,“算我借你的。等我回來,再跟你談談小仙女突然接地氣,愛上銅臭味的事兒。”

舒曼聽毛豆豆說得有趣,到是忍不住笑了。

她和舒家斷絕關系以後才知道,自己算哪門子的小仙女?

不過是人家看在舒家的面上,高看她一分兩分而已。

真要沒了舒這個姓氏,自己什麼都不是。

舒曼坐在毛豆豆的床上,懷裡揣著毛豆豆的熱水袋,看著自己身上的運動服,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身上有股子熱乎勁兒。

看看,還有人在乎你!

看看,還有人擔心你的錢怎麼來的!

舒曼想著毛豆豆跟自己說的話,皺了皺眉頭,抱著毛豆豆的熱水袋,朝著樓下走去。

宿舍樓的大樹下,一個軍裝筆挺的身影,筆直的站著,彷彿外面蕭瑟的秋風對他夠不成絲毫的影響。

明明是個醫生,卻更像是一個軍人,鐵血的軍人。

就是因為他是個軍醫嗎?

舒曼不明白。

她深深地知道,好奇心是最要不得的,一旦你對一個人好奇了,就離陷下去不遠了。

而她和這個男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算舒家和她暫時斷了關系,舒家大小姐的身份帶給她的一切,好的壞的,她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

她必須從源頭上,掐斷任何一個有可能的苗頭。

舒曼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毛豆豆的話,換了一種方式說給了對方聽。

舒曼選擇性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說著毛豆豆的事兒,劉半夏認真的聽著,不發一言。

作為特種大隊的一員,又是軍醫,劉半夏的理解能力和判斷能力遠超過一般人。

舒曼才開口說了兩句話,劉半夏心裡就開始發笑。

舒曼的意思他明白,顧梓鑫的小媳婦因為室友出意外才沒能回寢室,而是在室友輔導員的幫助下,住進了招待所。

夜不歸宿的事兒並不算事兒,事兒是顧梓鑫家的小媳婦被人跟蹤偷拍了。

顧梓鑫家的小媳婦忙著善後事宜,大概沒有辦法接待他。

舒曼說的話他都理解,跟他不熟,事情也不大,她們能解決。

可舒曼說話的方式他並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