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文玩市場的“死灰復燃”,越來越多的同行又回到了盜墓這個行當,原本蕭條的市場又火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競爭也開始變得劇烈了。

作為第一批開始重操舊業的盜墓人,黎天明卻並沒有佔據多少天時地利人和。

因為在邙山一帶,大部分的盜墓都是家族生意,很少找外人“支鍋”。

在蕭條時期,這些人蟄伏起來,萬物復甦之後,他們也都“活了”。叔伯爺侄一招呼,一支隊伍就拉起來了。

對於他們來說,歷代相傳的手藝是根深蒂固在血液裡的。就算一時放棄,但技藝並不會生疏,一旦重新把鋤頭握在手中,那種刨地的感覺就會自然而來。

與之相比,黎天明手下這些“烏合之眾”在技術上就落了下風,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是盜墓比的可不是力氣,更多的是看經驗。

雖然重新回到盜墓事業的同行越來越多,競爭越來越激烈。但是黎天明倒並沒有什麼危機感,在他看來,這個蛋糕可以做的很大。

黎天明是個有大局觀的人,他從危機裡看到了機遇。市場越活躍,買家就越多,他擺脫龍頭的機會就越大。

直到有一天出事了,黎天明才意識到“競爭”有多麼可怕,自己“和平發展”的想法只是一廂情願,這還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這一天,黎叔正在紡織廠裡盤算聯絡一個洛陽買家的事情,這段時間接觸了幾個小販子,做了幾筆小生意,收穫頗豐,他正準備把這份“副業”做大。

這時有個後生匆匆地跑進來,“出事了。”

看到小武慌張的神情,黎天明也意識到不妙,大武小武兄弟是剛收進來的“徒弟”,兩個人雖然身材一般,但是性格兇悍,比起當年的金銀兄弟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黎天明從來沒見他這麼緊張過。

“坐下,喝口水,好好說話。”

黎天明穩住小武的情緒,看他兩腿都是泥,灰頭土臉,整個人臉紅氣喘,應該是直接從山溝裡跑回來的。難道這次刨古董出了問題?

前兩天黎天明安排銀子帶小武和其他幾個徒弟去洛河刨一個唐朝大墓,這裡是黎天明第一次“親手”接觸古墓的地方,也是當年黎鎮北帶他“出師”的地方,算起來還是他的“啟蒙老墓”,對黎天明來說具有特殊意義。

黎天明對這次刨古董勢在必得。他想借這批貨,跟洛陽一個資深古玩掮客做筆大生意。

既然決定擺脫龍頭單幹,那就要建立自己的關係網。做盜墓這行,買家很少跟賣家直接接觸,一般都是透過掮客或販子勾兌買賣。

龍頭其實也算是他的掮客,不過龍頭雖然路道粗,但是他太黑、太坑。被他這樣剝削總歸心中不服。雖然龍頭對於自己有救命、知遇之恩,但自己給他做了那麼多活兒,賺了那麼多錢,也算是報答了他的恩情。

黎天明的想法是,繞過龍頭單獨再找一個掮客,憑他的本事,收入輕鬆上百倍、千倍。

找掮客其實也很講究,一般人沒路子、沒人脈,只能做些小打小鬧的生意,俗稱販子。他們的生意規模有上限,大活接不了,有大貨別人也不敢交給你。

而大掮客通常都有自己的渠道,認識的人也多,人脈也廣,貨也好出,關鍵是有信譽,不怕被坑。

黎天明的如意算盤是,跟這位大掮客先做筆生意,拿出點好貨展現自己的實力和誠意,建立了合作關係之後,自己就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必再受制於龍頭。

對於這次合作黎天明非常看重,因此選了這個對自己來說有特殊意義的大墓。

前兩天特意安排得力手下銀子為首,帶了幾個精兵強將出去。按照時間估算的話,這兩天應該可以出貨了。

但是就回來這麼一個愣頭青,莫非出了什麼意外?

小武喝了口水,喘了一陣粗氣,這才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黎天明。

盜墓本身沒有問題,很順利。但是出貨的時候他們遇到同行了!

按理說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以金銀兄弟的風格和他們的實力,基本上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他們就知難而退了。但是這次非比尋常。

他們剛一出貨,就從暗處冒出一批人出來,而且這批人有槍――衝鋒槍。

黎天明聽到這裡大驚失色,衝鋒槍?這特孃的,盜墓碰到正規軍了?

“是什麼人你看清了嗎?確定是拿著真傢伙嗎?”黎天明不放心的追問。

“看清了――人沒看清,但是槍看清了,好幾個人都端著槍,有個人用槍口頂著銀子哥的腦袋,銀子哥當時捂著頭就……就蹲下了……我想銀子哥這麼大的膽子,應該不會被輕易嚇唬住的吧?”

黎天明陷入了沉思,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路數呢?盜墓遇上黑吃黑的事情他見過,但是拿著衝鋒槍明搶的?還從來沒聽說過。

“叔,我當時在旁邊瞅了半天,看他們把我們的貨都拿走了。叔,不是我害怕,但是我一個人衝過去也不頂用啊。叔……你不會怪我不講義氣吧?叔,我不是逃生怕死的人……我,我是回來搬救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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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黎叔的臉色陰晴不定,小武也害怕起來。

黎天明搖了搖頭,和顏悅色地對小武說道:“不怪你,這事你沒做的沒錯。”

想了想又說道:“你走的時候他們還在嗎?”

小武道:“在,在,那座墓裡貨很多,一時半會兒出不完。”

黎天明心裡犯了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盜墓這個行業,真正死於墓內機關的人是極少數,大部分人是死在同行手裡。人家有傢伙,自己人多也不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