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漠北雙雄(第2/2頁)

當年龍吟虎嘯在關外大名鼎鼎。弟弟北野虎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硬氣功幾乎無人能敵，不知有多少綠林豪傑敗在他手下。

如今卻淪落到被街頭頑童任意欺凌的地步……唉，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葉瀾看到小叔這幅狼狽的樣子，心下不忍，把毛巾浸溼了上去給他擦去臉上的泥汙。傻子天真地看著她，呵呵地傻笑。

葉瀾看了看旁邊的葉衝，柔聲道：“你是不是又幫叔叔打架了？你看看，衣服都撕破了。”

在大饑荒的時候因為葉瀾沒奶，剛出生不久的葉衝營養不良，差點夭折。

十多年過去了，那時候一個餓的皮包骨頭的小傢伙，如今已經出落成一個精壯結實的小夥子，雖然只有十幾歲，但是長得跟父親一樣蜂腰猿背，個頭已經快到葉瀾的眉梢了。

小時候，小叔經常帶著阿衝兩人一起玩耍，叔侄兩個人感情很深厚。稍微大點之後，葉衝就承擔起了給傻叔當小保鏢的重任，經常為了保護叔叔跟村裡的其他孩子打架。

葉衝不忿道：“鐵蛋和狗剩他們把叔叔按在地上當馬騎，我看不過去就把他們推了下……”

北野龍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打架！早就說過不準在外人面前顯露功夫！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有沒有打壞人家小孩子？”

葉衝嘟囔道：“我沒打架，我也沒使功夫，我就是把叔叔身上的小孩子推下去，是他們拉扯我、打我，我也沒還手。”

葉瀾心疼地拉過兒子：“你也真是，別人打你你也不還手啊？讓媽看看，有沒有打疼哪裡啊？”

葉衝呲牙跟母親笑道：“媽，沒事兒，我這幾年跟爸練功夫，身子壯著呢！他們打不疼我。”

葉瀾嗔怪道：“那也不能站著白白捱打呀！”

這時，敞開的門口外有幾個調皮的小孩子在那有節奏地唱著：“大傻子、小傻子，你們家兩個二傻子……”

北野龍吟起身去關門，那些小孩子看到他哄的一聲散了。

葉瀾輕蹙蛾眉道：“你不準兒子還手，你倒是去跟他們大人說說啊，整天這麼欺負我們，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北野龍吟道：“唉，小孩子不懂事，咱能跟人一般見識嗎？再說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看，阿衝吃點虧也沒什麼壞處，反正也打不壞……”

葉瀾欲言又止，雖然丈夫大多數時候都聽自己的話，但是她也從來不跟他爭執，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乖，以後他們欺負你，你就跑，不要傻站在那裡捱打，聽到沒？”葉瀾心疼地摸著兒子的腦袋。

“媽，我知道跑，我跑他們也追不上我……但是我跑了，他們會繼續欺負叔叔的。”

“你……”葉瀾一時哽咽，不知如何言語，只得輕輕地抱著兒子，眼裡淚花閃現。

是夜，夫妻兩人躺在炕上，北野龍吟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環抱嬌妻。

葉瀾依偎在他的臂彎裡，頭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北野龍吟喃喃道：“我知道，我這樣教育衝兒，你會心疼，但是我也沒辦法。我不想讓人知道阿衝的真正身世。

多年來，為了躲避紛爭，我們從關外一直流落到這裡，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隱姓埋名，世間已經沒有了漠北雙雄這兩個人。

這些年的隱忍，換來現在的太平，我覺得是值得的。

可惜委屈了你，以你的身份地位，本應該享受榮華富貴，現在卻跟我過這種苦日子……”

葉瀾用手指輕輕按住他的嘴唇：“龍哥，你不要這麼說，你知道我不是貪圖享受的那種人，雖然每天都是粗茶淡飯，但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幸福快樂。我從來沒後悔過。”

北野龍吟點點頭，用手輕輕撫著葉瀾的背。

“龍哥，小叔這病，到底還有沒有治好的希望？當年你跟小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從來沒跟我說起過。我也從來沒問過……”

北野龍吟拍拍她的頭：“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我跟弟弟當年確實做過許多錯事，這或許就是天理迴圈吧。

自從遇到你之後，我也下決心金盆洗手、洗心革面。我不跟你提當年那些往事，是不希望過去的那些事影響到你，我也不希望你為這些操心。”

葉瀾點點頭：“嗯，龍哥你的心意我明白。早點睡覺吧，你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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